“謹遵太后娘娘懿旨!”一知大師起身施禮,他知道太后仍有諸多心疑之處,還有一定要等到東土之探有了結果再走,聽聞太后之語,若皇上有子,唯那卓姓之女所生,倘若此事已經風化而去,定是自己氣數已盡,不等太后娘娘怪罪,自身也就地坐化……
“多謝大師,”太后微聲道,又轉向宮事官,“擇後宮僻靜安全之所供大師休寢,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是!太后娘娘!”宮事官大聲回道,竟似起死回生般興奮,立即引領大師離去。
太后恍然坐下,拾起名冊找到卓姬名字,抬手在上面不斷撫著,另一隻手又取過身旁佛珠,徐徐合上眼睛,默唸著,我的卓姬孩兒,萬望天佑而安……
…………
聶良逃出皇宮,異常費解為何沒有追兵,頓時擔心起文圖來,太后與皇上看不出端倪,可那潘王爺卻對他的底細一清二楚,一旦發難,文圖在劫難逃。
他顧不得多思,直奔客棧,也顧不得跪地迎接的兵衛,疾速跑向郡主住所,眼下唯一之計是速速逃回東土或隱匿起來!
一眼見到郡主,聶良羞愧難當,身為大將軍,不但一事無成,還將文圖遺棄於宮中,立即跪下身來,頭俯地面嘶聲道:“末將死罪,請郡主責罰!”
郡主一聽,立即向聶良身後探去,毫無人影,立刻癱到座椅上,她知道這次行刺一敗塗地,憤憤問道:“文圖呢?”
“回郡主,皇宴之上,萬沒想到敬梓也在,也未想到他有如此神功,出手便將我二人擊飛,好在文圖佯裝身護皇上,並將末將推了出來,才令卑職毫無顏面回稟郡主,只是,只是文圖,尚不曉得太后娘娘與皇上如何分辨,更有潘王爺在,倘若他……”
“住口!”郡主勃然大怒,從散發《天光劍譜》訊息開始,苦心經營幾年的計謀一刻便化為泡影,不禁遷怒於文圖,“你說文圖佯作保護昏君,本郡主倒不以為然,他一定是故意破壞我們的好事,傳令下去,若是文圖再現,殺無赦!”
“郡主不可!”聶良苦苦哀求,文圖多次恩待自己,豈能反目成仇?
“你起來吧,”郡主令道,此刻失敗的痛苦消抵禦一切,“無論他真心也好,佯裝也罷,畢竟暗刺無果,理當處死,再者事關我東土萬民,他知道的太多,不能留下這個活口……”
“郡主……”聶良起身低聲吟道。
“還有,你的行蹤已經暴露,即日起我們只好隱藏而居,再尋機會,”郡主面無血色,神情茫然,幾乎咬牙切齒,“唯一可能壞事的只有卓姬母子,即刻將二人秘密殺死,不留痕跡,以免日後生變!”
聶良雙眼瞪大,怎麼能殺摯友妻兒,剛想寧死不從,忽見郡主雙眼射出兇悍殺機,立即點頭應是,轉身直奔卓姬房內。
“聶將軍?”卓姬高興大叫,“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家相公呢?”
“是啊,爹爹呢?”畢子拉住聶將軍的手。
聶良來不及解釋,狠狠令道:“速速帶著必備物品離開,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卓姬不信,搖搖頭道:“我要等相公回來,我們婦孺二人,哪有存身之地?”
聶良不容反駁,唰一聲抽出文圖的虹陽劍架在卓姬脖上低聲喝道:“你若是再不走,我就殺了你!還有,萬不可向任何人說起我與郡主的名分和行蹤,記住,一旦尋到文兄,立即遠離京城,越遠越好,更不要再回東土!”
畢子一見,嚇得剛要哭,一下子被聶良捂住嘴,隨即聶良俯下身痛苦不堪道:“畢兒一定要記住涅將軍的話,日後見到你爹,告訴他,聶良對不住他!”
卓姬見情勢絕非一般,連忙拾起文圖之物,拉起畢子跟著聶良跑出客棧,可是沒了相公,自己要去往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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