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急不可耐地發出了短促的鳴叫。
阿伽雷斯這才不緊不慢地將我放下來,背朝著那個巨大的光球抬起了雙臂,一瞬間,光球外部浮動的光絲朝他的蹼爪間聚攏,球殼逐漸由熒藍色轉為半透明,球體內部隱隱綽綽地呈現出一些人影。我驚愕地將目光聚焦在球體上,看見它由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化為無物。我立刻發現在石池中的,正是那艘軍艦上被俘的海軍們。他們的衣物都被扒光了,赤/裸美好的身體被海藻似的物質纏繞住,單個單個的面朝著石池外,呆滯的跪坐在那兒,如同古時候的販賣場上被等待被挑選的、毫無尊嚴的奴隸,而事實上他們的命運的確如此。
而在看到了幾張有些眼熟的面孔後,我意識到他們是與我一同入伍的新兵們——D隊,或者是E隊,和我所在的A與BC隊的命運一樣,都是註定成為犧牲品的炮灰。
此情此景好像一記重錘,把我剛剛漂浮到天上猶如泡沫似的幸福感,頃刻砸了個粉碎。我好像突然之間從天堂回到了現實之中,心臟沉沉地墜進一片荊棘裡去。
該死的!
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儘管已經做了心理準備,我仍然感到一種沉重的負罪感猶如荊棘叢生,讓我難受得喘不過氣。
我不想承認,我真的很想從這兒逃掉。
我的大腦亂極了,彷彿有兩個小人在我的顱內鬥爭著,它們一個是理智,一個是感情,我卻無從分辨它們所發出的聲音與態度。因為站在與一隻人魚相愛的立場上,我無法譴責人魚們的做法,但對於這些和我一樣最初懷抱雄心壯志而加入艦隊的海軍們而言,他們無疑是悲慘可憐的。但我卻對此感到無能為力,進退兩難。
然而這時,似乎由於光球起到的某種約束力消失的關係,海軍們紛紛從麻痺狀態甦醒過來,幾個人在發現自身處境的剎那間便發出了驚叫,而更多的則選擇了沉默。他們渾身顫抖著,眼珠彷彿破碎的玻璃球般透出瀕死的絕望,手臂間凸起的血管,身上潺潺流下的冷汗,無一不洩露出他們正處在極端的恐懼中。
也許他們認為自己馬上要被分而食之,儘管並非如此。但對於被選中成為人魚配偶的命運,他們的反應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起碼當初在被阿伽雷斯強暴的時候,我也寧可自己被他殺死。
並不是每一個人類都如我和阿伽雷斯那樣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不是每一個人類都會從精神上愛上人魚,而非肉體與感官的誘惑。人魚們都是令人難以抗拒的毒藥,卻並非所有人類都不存在抗體,原本時空裡雪村與阿修羅的悲劇就應驗了這個事實。
拳頭刺進掌心裡,我的呼吸急促起來,下意識地想說些什麼勸阻阿伽雷斯,卻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然而下一刻,隨著阿伽雷斯的一聲令下,數百個藍尾人魚一齊遊向石池中的海軍們,將他們團團圍住。
但這些僅次首領階層的人魚們絲毫沒有貴族的優雅風範,就像一群飢餓的野狼那樣,聞嗅著那些被縛住的男性軀體散發出的氣味,有的甚至將自己選中的配偶撲倒在石池裡,迫不及待地上下其手。
發情期的人魚毋庸置疑的嚇壞了這些新兵們,石池裡的呼救尖叫剎那間響徹洞窟。
一部分已經傻在那兒,任人魚們吻嗅挑選;一部手較好的人掙扎著爬起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