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南子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顏大小姐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我知道什麼?”
他挑了挑眉毛,然後說道:“那個胡老爹家裡的鎧甲,是皇帝派人去偷的。”
“”
我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只睜大眼睛看著他,輕寒皺著眉頭:“真的?”
南振衣平靜的說道:“在我面前,子泰不會說話。”
我下意識的問道:“他,他為什麼要偷?”
南子泰冷笑了一聲:“這件事情,顏大小姐怕是不該來問我。”
我原本覺得已經清晰了一點的思緒這個時候又被他一句話給攪亂了胡老爹家的鎧甲是裴元灝派人去偷的?
這個時候我才恍惚間想起來,我跟著宇文英到了那片埋葬隴西軍的湖邊的時候,他設計引出謝烽,所用的誘餌就是一個包袱,而謝烽也的確上當了,半夜的時候潛入到湖底去打撈,那個時候,宇文英就說了一句“你是不是以為,我會把那件鎖子甲投入湖中”。
如果說在當時,沒有出現第二件鎖子甲的話,那麼他所指的,應該就是胡老爹家裡失竊的那一件!
可是那件事情,我根本沒有告訴過他們,但從話語中看來,他們顯然全都知道。
看來,真的是裴元灝派人去偷走了那件鎖子甲。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沉默著想了很久,不過怎麼想都想不通,或者說,有點不敢往下想。
過了好一會兒,我轉頭看向南振衣,問道:“那對這件事,山長有什麼看法?”
南振衣道:“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想有什麼看法。”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身系重大,如果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就認定一件事,很有可能影響他的判斷做出一些錯誤的事情,比如這一次,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看法了,那就不會收念深為入室弟子,也正因為他不讓自己有任何看法,在這個情況下,他才會做出不受感情影響的判斷。
這時,他又對著我們舉起了酒杯。
大家這一次喝酒喝得有點沉悶,心思已經被剛剛這件事給牽走了。酒過三巡,南振衣對著外面輕輕的拍了拍手,立刻,那些僕從便端著食物走了進來,分別放置在我們每個人面前的桌案上。
一陣熱風,帶著甜香迎面撲來。
低頭一看,原來是烤雁,表皮已經炙烤得金黃酥脆,調和了飴糖塗抹在上面,更是油亮發光,騰起的陣陣熱氣引得人垂涎欲滴。
旁邊,還配著粢飯酪漿。
這些,的確都是我小時候才會吃到的味道,尤其是到了西山腳下跟母親單獨住的那段日子,西山書院的學生和無畏和尚時常拿這些東西給我們,那個時候吃得我都生厭了,可離開西川這麼多年再沒有嘗過,現在突然擺放在面前,倒是誘得我食指大動。
我微笑著抬起頭來看向南振衣:“多謝山長。”
他只淡淡的一笑,廚子們過來將每個人的烤雁肉分成了一片一片,配著飴糖一吃,鮮香可口,肉汁豐盈,食物的味道讓我一下子忘記了之前那件事帶來的煩心感覺。
南振衣這個人說話沒有什麼技巧,請客吃飯也不是山珍海味,卻能完全掌控客人的心思。
這個人,只在西山書院當一個山長,屈才。
食不言寢不語,這一下,我們幾個人都沒有再開口,大家安靜的吃著面前的食物,整個敞軒裡只剩下刀切和筷子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飯菜都吃完了。
僕從送了清水上來洗手漱口,然後送了茶來,自然也是蜀地的老鷹茶,化解了飯菜的油膩,喝起來讓人感到十分清爽。
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