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的幾個嬪妃:“怎麼都沒見你們穿上呢?”
南宮離珠聽見他問,卻又看了我和妙言一眼,然後笑道:“臣妾的還在做呢。”
“哦。”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看我一眼,不由的皺起了眉頭,而裴元灝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又轉頭去看向寧妃那邊,楊金翹見他問著自己了,便微笑著說道:“那緞子倒是好,只是顏色太鮮亮了,所以,臣妾還留著。”
“留著做什麼?顏色鮮亮,你就穿不得了?”
“是。”
裴元灝說道:“馬上開春,朕今年要躬行親耕之禮,到時候——你們都要好好的準備一番,切不要失了禮。”
楊金翹抬起頭來看著他:“皇上今年要行親耕之禮啊。”
“嗯。”
“那,皇后娘娘……”
我一聽他的話,再看見楊金翹有些猶豫的模樣,立刻回過神來——親耕之禮,是天朝一項重大的禮儀,而伴隨著皇帝的親耕之禮,還有皇后要行親蠶之禮,這兩項禮儀活動都是相匹配的,但裴元灝剛剛那麼一說,卻沒有提起親蠶之禮,所以楊金翹才會有此一問。
裴元灝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像是看了一眼皇后休息之所的方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就看皇后的身體,若她的病一直好不起來,朕就再做決定了。”
幾個嬪妃兩兩對視著,一時都沒有開口。
親蠶之禮是隻有皇后才能躬行的,如果皇后不行的話,自然親蠶之禮是不能進行的。
可是,他說——再做決定?
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不對勁?
不僅是我覺得不對勁,連旁邊的楊金翹,劉漓她們都感覺到了不對,楊金翹的臉色都微微的蒼白了一些,我看見她伸手捏了一下膝蓋上的衣襬。
就在大家都有些沉悶,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旁邊的南宮離珠笑道:“臣妾想,皇后娘娘的病大概也是因為近來連降大雪,天氣寒冷所致,只要開春天氣轉暖,皇后娘娘的病自然不藥而癒。”
裴元灝也笑了一下:“希望如此。”
我的心裡一時有些亂,接下來他們幾個又說笑了些什麼,我都完全聽不清楚,也沒有在意,只是過了一會兒,就看見楊金翹他們站起身來,向我告辭。
我也有些渾渾噩噩的,送他們走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奶媽懷裡那個肉糰子一般的三皇子念戎突然嚷嚷了起來,一雙白白胖胖的小手努力的伸向妙言,好像要抓著什麼似得不停的扒拉,嘴裡還一個勁的叫“包包”,問過聞絲絲之後才知道他是要“抱抱”,裴元灝心中大喜,覺得他們姐弟能這樣親熱是再好不過的,便讓那孩子過來抱了抱妙言,還讓聞絲絲多帶著孩子過來看我,對聞絲絲,我倒沒有什麼牴觸的情緒,所以也不置可否。
等到他們都走了,裴元灝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
比起剛剛那些嬪妃們都在,屋子裡還有些熱鬧,我跟他這麼一相對,就完全沒話好說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走回來,低頭看了看妙言,然後說道:“今年她的生日,你是打算怎麼安排?”
“沒什麼安排?”
“你們西川的女孩子過生日,是怎麼過的?”
“……”
我沉默了一下,他這話倒是讓我不由的回想起了過去,但突然覺得那些記憶也開始模糊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也沒有什麼好過的,十歲又不是什麼重要的生日。”
“哦?”
“只是,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平日裡不吃肉的,會在那一天給孩子開個葷。”
“……”
“若是家境好的,就給孩子做一套新的衣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