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樣的猜測皆有。
或許,只有和丟下鼓槌黑袍老者目光對視並微笑互致敬意的月長清清楚的知道,做出這個善舉的是誰。
那名黑色西服一直距離他不過五米,正是得到他的眼色示意後才扭頭走向高處的。
無意中瞟見剩下的幾名女子神色恭敬的看著在兩名隨從簇擁著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月長清彷彿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了。
臉上湧出驚訝之餘,卻是突然明白一個道理:果然,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和壞,人都是多面性生物。
戰場沉寂了,但戰爭還沒結束。
遭遇重創的日軍並沒有炮擊報復,或許是因為倉庫大樓前還有在血泊中的日軍傷兵,甚至,當一名中國軍人手持步槍昂首闊步主動走出大樓,也沒有槍聲響起。
因為,沒人知道他想幹什麼。
打掃戰場嗎?一個人出來是不是太少了?
而且這個時候以這個姿態出來可不安全,不說500米外日本人的重機槍虎視眈眈,還趴在廢墟中的日軍冷槍手也隨時能要了他的命。
至少有五個日軍官佐透過望遠鏡看著主動走出掩體的中國士兵,眼中噴出怒火,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按捺住下令當場擊殺他的心思。
他們也想知道這個中國人的意圖。
別說日軍不知道,倉庫內陸軍中校的眉頭也深深的皺起,已經撤回倉庫內部的雷雄一張嘴張的老大:“唐刀這是瘋了嗎?”
或許只有一樓的官兵們大約知道唐刀要做什麼,他剛剛告訴老黑:想不想看日本人是怎麼哭的?
然後,等至戰鬥平息,唐刀就提著步槍走出去了。
於日軍的重機槍射程中,站在倉庫前日軍的屍體堆中,唐刀左右掃視幾眼,冷冷的以日語輕吼。
還是對日語略懂的冷鋒給大家夥兒翻譯,其大意不過是:“怎麼,堂堂的大日本帝國陸軍已經如此懦弱了?你們的敵人都已經站在你們面前了,還只敢趴在地上裝死扮死屍?如果這是你們表示臣服的方式,站起來,我可以放你們走。”
竟然還有日軍在裝死?眾人大驚之下,紛紛拉動槍栓瞄準著場內的屍體。
“如果不是,那麼,站起來,像武士一樣戰鬥,我給你們公平一戰的機會,殺了我,你們一樣回去。”
隨著唐刀繼續以日語刺激,大片的血泊中,有日軍站起身來,亦有人推翻覆蓋於身上的死屍趴了起來。
總共有小臉發白的四名日軍端著步槍從倉庫正面的戰場上站了起來。
四杆上了膛的步槍對著唐刀,同時,他們也被幾十杆甚至上百杆槍瞄準著。
本想靠裝死躲過一劫卻被戳穿的日軍步兵固然腿肚子在轉筋,目睹這一幕的中國軍人手心裡也滿是汗漬。
沒人知道唐刀此刻的感覺,正如沒人知道他為何要走出去一樣。
如果說是用命去裝逼,那這個逼可裝的太大了,一點也不值當。
或許,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的雷雄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眼中爆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