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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直到釋雪澗拉她,她才悟過來,茫然地隨著釋雪澗一齊站起,聽苻睿道:“你們先在這裡住下,別四處亂跑,我再想想吧!”

一時有人引了出去,卻已在苻睿的帳旁安排一頂小巧整潔的帳篷,供她們兩人休息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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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數日,苻睿除了坐鎮中軍指揮安排戰事,便是與釋雪澗相處,或將釋雪澗邀出,或到釋雪澗帳中相伴。碧落雖然不太和他說話,一向對他頗有好感,如今知道他算是自己的五哥,更有了幾分親切,但見他來了,便找藉口出去,讓他能與釋雪澗單獨相處。

相對那個碧落未曾見過的慕容泓,她顯然更願意釋雪澗選擇苻睿。

釋雪澗那樣清潔如崖邊雪蓮般的女子,豈是那個隨意屠戮無辜百姓、視人命如螻蟻的惡魔配得起的?

只是,慕容泓是惡魔,慕容衝呢?

當他被逼到同樣的境地,會不會也做出同樣瘋狂的行徑來?

碧落不敢想。

她只能帶了她的華騮馬,走到大營的最偏僻處,練著劍,或躺在樹蔭下看馬兒吃草。

她的容貌更勝釋雪澗多多,在這男人天下的大營之中,自是極為惹眼。不時有年輕的將軍走來,藉故和她搭訕。碧落高興時,便回應兩句,順便問下有沒有慕容衝那支兵馬的訊息,若不高興時,閉了眼睛睬都不睬。她是苻睿的貴客,又天生一副清冷的模樣,那些年輕將領倒也不好和她計較。

這天,她正拿了帕子蓋了臉擋住強烈的陽光,臥在樹蔭下小憩時,忽覺身畔多了個人,皺眉看時,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將,花白鬍須,精緻鎧甲,正是秦軍名將,西羌人姚萇。

她忙坐起來,遲疑道:“姚將軍,今日軍中不忙麼?”

姚萇指了指碧落她們的帳篷,微笑道:“主帥不忙,咱們就也不忙。”

碧落會意一笑,垂頭問道:“不打算圍剿慕容泓了?”

姚萇笑道:“五殿下年紀雖輕,頗肯訥諫,大有天王之風。我勸過他,老鼠逼急了也會咬人,不要將慕容泓往絕路上逼,不如讓他們入關東,再設兵馬追剿也是一樣,至少,不會在咱們關中腹地鬧騰了。五殿下已經應允,所以我們只需逼得慕容泓退回關東就成。”

原來苻睿早已打算好了。

碧落雖也學過兵法,可早就說不清自己心頭,目前到底盼著苻氏勝,還是慕容氏勝,更不知讓他們回到關東,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只得嘆道:“不知這天下,何時能恢復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她說完,忽然便憶起,這彷彿是她的母親雲不言年少時便立下的願望,不覺苦笑。

姚萇沒回答她這太過深奧的問題,卻含笑問道:“聽說姑娘是宮中出來的?”

碧落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我本是天王的侍女,習過幾天武功,雪澗姑娘要我幫忙,才跟了出來。”

姚萇點頭道:“姑娘既是宮中出來的,不知聽說宮中的一位蔡夫人?”

“蔡夫人?”碧落許久沒聽人提起這個名字了,憶及那個讓人肝膽俱裂的夜晚,她點頭道:“是始平公主的母親麼?已經去世一年多了……”

“怎麼死的?”

姚萇挺直身,眼神熾烈凌厲得彷彿有滾油翻煮其中。

見碧落疑惑抬頭,姚萇才低了低頭,再抬眼時,已經恢復了平靜,低沉笑道:“只是想問一問。她……本是我最小的表妹,小時候常到我那裡玩。一轉眼,居然比我先去了。”

慕容夫人已死,碧落再不想連累她的聲名,搖頭道:“只聽說,是暴病而亡……始平公主很傷心,當時還病了一場。”

“哦,始平公主……錦兒……她長得像她母親麼?”

姚萇神思一恍惚,開始問起苻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