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倒是全心全意、認認真真在剝蠶豆殼,看向小安的這一眼被吃著蠶豆東張西望的柳欣接上了目光。柳欣歪著頭,盯著朱貝妮,久久不移開目光……
等朱貝妮驚覺這樣隔著人頭遙遙對方不太對頭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彼此對視有一段時間了。朱貝妮慌忙撤回目光畢竟偷聽過人家的不良電話,有些心虛。coreldraw軟體很有趣,看上去很複雜,一個個小功能卻清晰好用。不出幾天,朱貝妮用起來已經有熟門熟路的感覺。請陶慕看排出來的初版,陶慕驚喜不已:“好好哦!哇哦,bunny,你好厲害哦!”
陶慕不喜歡稱呼漢語名字,自稱zoey,問朱貝妮的英文名,朱貝妮報之linda。陶慕誇張地搖頭又搖頭:“你應該叫bunny呀。又可愛,又諧音呢。”朱貝妮在軟糯的臺灣腔前毫無招架之力:“嗯,之前同學開玩笑也喊我兔子的。”
“那我以後就叫你bunny好不好?”
“好。”
“聽說酒吧街有家酒吧,名字就叫bunny。我覺得有機會,你應該去一下,至少路過時在店門口合個影。這樣很好玩吶!發微信肯定有很多朋友點贊耶!”
陶慕抑揚頓挫、飽含情感的聊天,很快使朱貝妮忘記了柳欣的目光。
中午,楊青青打電話過來這倒是少見,除了求她陪貓的最後時光那一次是電話,餘下青青都是跟朱貝妮訊息聯絡的詢問何時能抽時間相約去看生病中的許文衡。
朱貝妮不想去,不想見許文衡,更不想見秀恩愛的許文衡,更更不相見已然錦衣玉食的許文衡。眼見他生病住vip套房,耳聽他追逐的單子十幾個億。朱貝妮無可抗拒地真切感受到,許文衡已經跟自己不生活在同一個圈子了。10塊錢吃頓早餐還需要計較是否太奢侈的自己,熱臉湊什麼冷屁股!
“畢竟是同學,生病只看一次顯得太敷衍。不想多呆,可以看看就走啊。說到底,這麼大的上海,這麼多的人,相處四年之久的大學同學,他只有我們倆啊。”青青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朱貝妮心裡仍舊不情願去,卻找不出理由反駁。
“就這麼說定了。今天下班後我去找你,看過他之後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很寂寞呢,一個月裡面,難得有機會逮到人陪我吃飯。”青青似乎很知道朱貝妮的死穴在哪裡。
可以拒絕去看許文衡,卻很難拒絕一個寂寞的女同學想找人一起吃頓熱鬧飯。朱貝妮遲疑著,答應了。
“好啦。我最近工作上比較吃力。你跟他們打個招呼,說一下我們去的大致時間好了。”青青把通知許文衡去看他的任務輕描淡寫地推給了朱貝妮,她還記得自己向朱貝妮撒的謊,需要不著痕跡地呼應一下,好更顯真實。
朱貝妮想到青青工作遇挫,同事惡評,是應該集中精力忙工作,沒法不應承下來。可答應完了才發現,自己拉黑了許文衡,且沒有梁的聯絡方式。
接下來該怎麼辦?朱貝妮撓著頭,漸漸發覺自己拖延症復發……怎麼辦……離下班早著呢……
拖延症併發遲鈍症,朱貝妮把要約的事情置之腦後,只精益求精地在精雕細琢coreldraw報紙排版版面。
呀,要下班了?額,算了,等跟青青碰頭再說吧……
“嘟嘟嘟”,電話響起來。
朱貝妮慢半拍地去接,陳小西的聲音衝出來:“我走在路上,頭上掉下一塊大餡餅。”陳小西喜氣洋洋,高興勁兒難擋。
“嗯?”朱貝妮眨巴著眼睛,努力去聽懂。
“我遇見一家花店新開張,吐血酬賓,所有的花都一折出售。別處15塊錢一支的百合,他只賣一塊五!”陳小西聽上去很激動。朱貝妮模模糊糊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的激動,他一向善於計算價效比。遇到“超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