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遠處安營紮寨的,應當就是李卓的親兵,既然是親兵,應該人數不會太多。不過,人數再少肯定也比他們多,個個武力值還高過他們兩人,等那兩個士兵去找李卓發現他昏了,之後或許會在李卓的命令下搜捕她,她還是趕緊帶著楊奕跑吧!
雖然身心俱疲,但在魏雲清大致講清利害關係之後,楊奕也不敢喊累,跟著魏雲清繞了個大圈前行。
二人這一走便是一夜,天微微亮的時候,二人聽到了人聲,男人,女人,大人,小孩,所有人的聲音都帶著疲憊,絕望,茫然和無措,交織成了一曲擾人心神的悲歌。
出生於和平年代的魏雲清,只在影視作品中見過戰爭場面,因為知道那都是假的,所以她看著也沒多大的感覺,更多的只是因為男女主的感情而動容。
現在,活生生的戰爭遺害出現在她面前。外頭經過的,正是一大批衣衫襤褸的難民。他們身上散發著無助絕望的氣息,帶著僅剩的期望,互相攙扶著向前。
楊奕身處深宮,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怔怔的回不過神來。
還是魏雲清先回神,拉了楊奕一把,兩人一起躲到樹後。
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些難民滿麵灰塵,衣衫襤褸的模樣,魏雲清心裡一陣陣難受。這就是戰爭,殘酷無情的戰爭,手握重權者可以運籌帷幄,一計定乾坤,而底層百姓,就只能流離失所,朝不保夕。
魏雲清沒給自己太多的時間傷春悲秋,現在她和楊奕與那些難民沒區別,甚至情況更糟。楊奕是皇帝,被大宋國軍人知道身份的話,至少也會被抓走,而她已經跟大宋國的那位副將李卓結仇,被抓住也不會有好下場。
因為身上的衣裳曾經惹李卓懷疑,在融入難民群之前,魏雲清想把這衣裳處理了。她脫下身上的衣裳,轉頭示意楊奕把他身上的內侍服也脫下來。
楊奕沒想到魏雲清說脫就脫,望著她光潔的手臂和小腿眼睛都有些發直,被魏雲清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他才趕緊脫下衣裳,只剩中衣穿在身上。
魏雲清拿過他的衣裳,指示他:&ldo;去那邊打個滾,把衣服弄得又髒又破最好。&rdo;
楊奕猶豫片刻,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邊魏雲清穿上了楊奕脫下的內侍衣裳,回頭一看楊奕還杵在那邊,頓時奇怪道:&ldo;你幹什麼?還不快點,我們最好跟著他們一起走!&rdo;
楊奕這才一咬牙,磨磨蹭蹭地躺在地上,緩緩從這邊滾到那邊,又從那邊滾到這邊。
魏雲清自己還有事做,見他動手了就沒再管他,她不但往身上抹泥巴,往頭髮中塞枯枝樹葉,還用匕首把身上的內侍服劃破了不少。而被她換下的衣服,她用匕首割開,疊在一起包在腳上做成鞋子,又裁了一長條下來當做鞋帶,將這&ldo;新鞋子&rdo;扎得結結實實。既然她之前從那士兵身上扒下來的衣裳是大宋國的制式戎衣,那麼這鞋估計也是,不能再穿了,可她也不能光腳,好在衣服被裁成鞋子後就看不出原先的樣式,拿泥土抹過之後更看不出來歷。之前她看到不管是李卓還是楊奕都在腦袋頂紮了個髮髻,只不過李卓的髮髻上還戴著折上巾,而楊奕則什麼都沒戴,估計是出來得匆忙。那些難民的穿戴也是五花八門,只有小部分頭戴小帽或網巾,甚至有披頭散髮的‐‐命都快顧不上了,哪還顧得上儀態。
魏雲清頭髮長,她用那件破衣服裁出根細髮帶往頭上一綁,做成男子髮髻的模樣,然後再將地上的泥土往臉上抹,總不能讓人第一眼就發現她是個女的。這個世界對女性充滿了惡意,她還是儘量低調些為好,好在她身高一米六五,裝成男的不算太突兀。
再將楊奕給她的龍紋玉佩和她自己的項鍊、石英錶以及銀鐲子分別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