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監祭酒兼翰林學士,是中立派,誰問他意見都不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魏雲清在簾子後默不作聲地聽著幾位位極人臣的大人物像孩子吵架一樣吵得面紅耳赤,一邊聽著曹軍小聲給她指點這幾位閣臣的身份。聽到那位金儼大人的介紹,她恍惚間想起自己曾經聽說過這人。
當初她還在宮外的時候,就是聽說這位戶部尚書的千金想要跟晏如松結親,當時她認為他是個心機boy,如今正臉一看,果真面□□詐,不可小覷啊。
因為對金儼的天然惡感,再加上文淮是主和派,孫大人也是主和派,而魏雲清本身又討厭戰爭,因此在這個問題上,她個人是傾向於主和的。
但她自認為不懂軍事,一開始也說好就是來旁聽的,當然不會插嘴說什麼,只是從幾人的爭吵過程來判斷這幾人的可靠程度‐‐這才是她執意入駐內閣的真實目的,她連曹軍都沒透露。
首先是次輔毛一榮。據曹軍所說,毛一榮現在是禮部尚書,之前也當了幾十年的禮部官員,對於禮儀非常重視刻板,在跟其餘閣臣吵架時也是最剋制的一位,明明已經被文淮的話氣得面紅耳赤,卻依然擺著文官的風度,說話不急不躁,引經據典,強勢地表達自己的意見。
而另一邊,文淮乃是熟讀詩書之人,同樣身為禮部官員的他,以禮部右侍郎之位居於毛一榮之下,在引用古語的本事上,卻絲毫不輸給毛一榮,單單看兩人說話相鬥,魏雲清就只想說一句‐‐說人話,可好?
毛一榮有點像是刻板的教導主任,而文淮呢,卻是一根筋的文青,兩人半斤八兩,不過因為文淮算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魏雲清自然覺得他挺好。
那位戶部尚書金儼金大人,在魏雲清眼中是jian詐的化身,不過看了會兒後平心而論,她也只能失望地發現,這位金大人還真沒她刻意想像得那麼不堪。金儼是主戰派,脾氣看上去稍顯急躁,有點想捋起袖子跟文淮打一架的感覺,但至少從表面上來看,他的主戰理由是十分正當且充分的。不過另一位主和派的兵部尚書李山李大人一句話就讓對方啞了火:你戶部拿得出錢來打仗麼?
身為兵部尚書的李山很清楚現在大梁的軍隊是個什麼情況,除了之前在晏如鬆手底下駐守晉陽抗擊大宋軍隊的老兵們,目前大梁能拉出來計程車兵素質都不好,恐怕上了戰場還沒見到敵人就嚇破膽了。因此明明應該是最擅長排兵布陣的他卻是個堅決的主和派,他實在是太清楚這仗沒法打了。
不過在魏雲清眼中,這位兵部尚書的表現顯得有些畏首畏尾‐‐在魏雲清的評價體系之中,她並不會因為李山與她立場相同就給他多加分。
最後是那位中立黨江懷古。國子監大致相當於現代的教育部兼清華北大吧,兼了國家教育管理和培養精英人才的職責,國子監祭酒是國子監的最高官職,約莫可以算作教育部部長或者北大校長。這位校長先生歲數頗大,比得上孫承吉,因此當幾人問他意見時,他通常的回答是:&ldo;諸位大人說什麼?老夫耳朵不好聽不清。啊?什麼?你說冬至快到了該把湯圓準備起來了?是啊,老夫也這麼跟內子說,可惜老夫一大把年紀,這湯圓啊嚼不爛了,吃下去過好多天都克化不了,這幾年都無福消受啊……&rdo;
魏雲清覺得,這位校長實在太過圓滑,雖然這樣在官場上能活得更久一些,可對大梁來說或許沒什麼大用,畢竟他歲數也是真大了,估計再沒幾年就真的耳目不行了吧。
魏雲清看了一圈,很失望地發現,這五人誰都比不上孫承吉孫大人,沒法當這首輔之位。她跟孫大人接觸了不少次,更是他臨終託孤的物件,孫大人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已不可逾越,眼前的五人每一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