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開礦,也明白中國的礦產在開發過程中的方法不科學而浪費嚴重,把許多還有很高價值得礦石當礦渣扔掉了。金石鎮以前沒有開發過礦,因此沒有任何裝置。何富貴在裝置還沒有到位的情況下,已經僱傭了鎮民利用最原始開礦了--爆炸,挖石頭。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古時候的採石場。
更怪的是,他炸平了兩個山峰的山頭後也不把石頭分類進行辨別,或者進行下一部工序,而是讓人們把石頭都扔到一道不太深,但卻極其狹窄的山縫中。他只說那些石頭不是所需要的礦石,但是隻要擔了石頭去那裡就有錢給,所以工人們好奇了一陣後就不再問了。
這座山雖然名為『鐵頭』山,但卻不是一個圓圓的頭狀,而是兩個半圓的山包連在一起,從遠處看很像一個字型柔和的『M』,而那道裂縫就是最中間的部分。阮瞻這時候真恨自己不懂風水,不明白他為什麼幫那兩個惡煞填上這道裂縫,可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山並不是聚集靈氣之地。
那她們為什麼要選在這裡隱匿起來?難道他猜錯了,她們並不是長期藏身在這裡,而是要從這裡得到什麼?那麼,她們要得到什麼呢?
眼見天色已近午夜,阮瞻決定開始他的賭局。鎮上的地下賭莊全都被取締了,現成的賭局已經沒有了,他決定上門來個一對一的對賭。其實這倒省了他的事,畢竟他不想這件事鬧得太大,知道的人越少,對他越有利。而且透過時間不多的觀察,阮瞻發現何富貴因為沒有賭錢而難受之極,就和犯了毒癮而沒有毒品的人一樣。就算是這鎮上的地下賭莊還存在,面對著他這個逢賭必勝的賭神,誰又敢接待他,和他賭錢呢?
這兩天,阮瞻看到何富貴弄了個地稱,閒極無聊的跑到石場和工人賭石塊的斤兩、還站在大街上和小孩子賭過往行人的下一個是男是女,贏了他的人,他會給一百塊錢,但沒有人贏過他!從這可以看出,何富貴想賭都要想瘋了。只要他登門,何富貴必然會答應,至於那兩個惡煞,他不會給她們反對的機會。
小夏說過,她們是附在何富貴的耳環上的,他猜那是她們的本命物,就是一開始就附著的東西,拿到那對耳環,會非常容易控制她們。何富貴是人,阮瞻不想打倒他搶東西,因為他還有四個保鏢,那將是很費力的。也不想用法術迷倒他們,因為那會耗費功力,他還要留著功力對付那對惡煞呢!所以,他和何富貴賭,就賭那對耳環。
揹包裡,有他帶來的五百塊錢,想想他和何大富翁比起來還真是寒酸,也就夠賭一把的。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提醒自己一次也不能輸,要把這位自入邪以來戰無不勝的賭神贏個乾淨,可惜小夏看不到這場景。
想起小夏,阮瞻的心裡湧上了一股柔情。他這麼做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她。他要借這兩個惡煞的口找到父親的下落,問明白父親有什麼苦衷,還要問清逢三之難是怎麼回事。他舍不下她,所以他不能安靜的面對命運,非要找出渡過死劫的辦法不可!
驀地,他感覺一股陰氣從對面襲來,不厲害,但是怨氣很濃。此時他正走在一條小巷裡,穿過這條小巷,就是鎮上最高階的旅店裡。他停下了腳步,卻沒有抬頭,月光下斑駁的樹影裡,一條黑影在樹枝上搖搖晃晃的,如同垂死的蛾子,悽慘而又可怖。
「別作怪!」他冷冷地說,「沒有用的。」
一陣風吹起,地上的一張廢紙被吹向了半空,從那個吊在樹枝上的女人身影中穿過,那女人歪過頭,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
「我知道你是何富貴的老婆,但是你這樣報不了仇的,傷害的不過是無辜的人,這樣你的怨氣只能越來越濃,於你有害無利。」阮瞻的聲調仍然淡淡的。
可能看出了阮瞻不是凡人,也知道阮瞻是為何富貴而來,這吊死鬼像一片枯葉一樣從樹上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