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比較黑,毛富從外面看不見,進來後也不能立即適應黑暗,愣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阮瞻的影子。他見阮瞻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一般,不禁心下一喜,撫摸了一下插在後腰上的刀,慢慢走了過去。
「哈哈,這裡真好玩,又是黑,又是白。我們出去看看吧!」他裝瘋賣傻的推了阮瞻一下,但阮瞻根本不理。
毛富又湊近了些,對阮瞻耳語,「告訴你個秘密——外面好多人啊!真的好多人,不信你和我去看!」他像狗一樣在阮瞻的身上聞來聞去,嘴裡繼續唸唸有詞,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只是蹲在阮瞻身邊,左手扶住了阮瞻的肩膀,右手則握緊刀把。
感覺阮瞻身體柔軟,並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把心一橫,左手猛的把阮瞻推倒在地,死死按住,右手迅速抽出那柄尖刀,用盡全力向他的肋下刺去。
「去死吧!礙事的傢伙!」
在他刺下的那一刀的一剎那,他感覺左手下的阮瞻忽然像游魚一樣向側面一閃,他本應該牢牢的抓住阮瞻肩膀的左手『砰』的撐在地上,右手的刀也紮在地板上,他的刺殺根本沒有傷了阮瞻分毫!
只見眼前一個矯健的身影一閃,阮瞻已經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眼神裡滿是不屑。
「等死吧,礙事的混蛋!」阮瞻說了一句。
毛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或者繼續裝瘋,或者討饒,但阮瞻根本不給他機會,只一腳就讓他當場昏厥了過去。
第六部 迷城 第二十九章 小隱隱於野
假小夏站在塔下的迴廊裡,神情有些不甘。
毛富沒有刺殺成功,她早有預料,那個姓阮的不是個普通的男人,即使他在靜修,他超常的敏銳直覺也能發揮出作用。她可惜的是,毛富沒有死,阮瞻並沒有因為憤怒而殺了他!
毛富是當年的罪人之一,儘管不是主事者,他也該死!每一個當年的參與者都要死!已經死了的,就要由他們的後代一一償還!在她看來,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可是那個幫助他們的人張群卻說,要留毛富一套狗命做內應。她答應了,可是她不甘心。
於是她想出這樣一招,讓毛富去刺殺阮瞻,能傷得了他當然好,但能借阮瞻之手殺了毛富才是她所期望的,這樣她既為他們這一群枉死的人討還了公道,又沒有違背對張群的承諾。當然,如果能兩敗俱傷是最佳的結果了。
可是據她派去監視的人回報,阮瞻並沒有殺了毛富,而是打昏了他,然後扒下了毛富的衣服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就丟在塔頂的暗室裡!
那間暗室的能量太大了,她進不去,只能在門外徘徊,難道就讓毛富逍遙法外嗎?
「現在怎麼辦?」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濃霧中傳出。
「三叔,那個阮瞻藏在塔裡不出來,欣欣姐有什麼辦法?」一個年青的男人說,正是佔用了馬記者身體的那個怨靈。
「那就這樣耗吧。反正沒有人能從這裡進出,他們不餓死也會渴死!」一個女人恨恨的說,「讓他們也嚐嚐當年的滋味!」
「問題是,現在真正的人只有那姓阮的一個了,其它的人都附在瓷娃娃裡,根本不會有又渴又餓的感覺,而姓阮的恐怕沒那麼容易受影響。」三叔好像比較沉穩,慢慢的說道,「還有啊。等的時間過長的話,誰知道阮瞻的功力會恢復到什麼程度?欣欣說,他的法力在塔內並沒有被消耗,反而加大了,對嗎欣欣?」
被稱為欣欣的假小夏頭也不回,還是盯著那座屹立不動的塔,「沒錯,我用了他女朋友的肉身屢次接近他的身體,的確感覺他的能力比進塔時要強。」
「那如果他不受這塔的控制,我們怎麼辦?」那年青男人無奈的叫了一聲。
「不然用火燒了這個聽吧?」濃霧中又有一個聲音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