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就是我們露營地的前方一點,昨晚曾經被水淹沒了,不過才一晚上的時光,水又迅速的退去,露出了像河灘一樣的石子地。因為那些小圓石溼潤可愛,昨天我們還撿了一些,從沒想過那下面能夠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地方是一個象盆地一樣的低窪地,三面是絕壁,一側是地勢緩和的山地,慢慢向上延伸著。我們就是從山地這一側進來的,事實上這也是這小山谷的唯一出口。在山坡的正對面,就是那條雖然小,但秀氣可愛的瀑布,和那個白天看來清澈見底的水潭。
美麗的陽光此刻正明晃晃的照在這個山谷中,新雨後的景色看來是那麼清爽美麗,可昨晚我們卻差點死在這裡,它在我的記憶裡如同地獄一般!
包大叔閉上眼睛,並沒有像我想像中的道士那樣掐指細算,只是閉目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時辰不對,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對我們有利的時機。如果那東西很兇,我們只要困他到午時三刻,就能一網成擒。」
包大叔說話頗有古意,我在一旁聽得有點不大明白,後來才知道,原來午時三刻是一天中陽氣最旺的時候,古代要在那個時候對犯人開刀問斬就是基於這個原因,他們認為這時候處死的人不會回來報仇!
我看著包大叔有條不紊的帶著包大同做準備工作,又是找塊大圓石做香案,又是擺符咒和法器什麼的,和阿瞻那兩手輕描淡寫完全不同,和做戲一樣,心裡覺得這父子二人相當不牢靠。而營地那邊雖然滿地狼籍,到處是我們昨天丟棄的東西。可我不敢上前去收拾。所以慢慢湊到阿瞻身邊。
「現在不趁機動手,那東西不會跑了嗎?」我低聲問。
「這是他們的老巢,現在天色亮了,他們的能力雖然強。但還沒到在大白天就能跑出來的地步!再說,包大叔站住的那個方位,不是隨便站的,是鎮位。」
「這包氏父子是誰?」我把聲音壓得更低,「看著象群眾演員,可靠嗎?」
「包大叔是我爸的朋友,八年前的暑假,我爸帶我去看過他們。」阿瞻瞄了一下那神氣兮兮的小道士包大同,「他和我爸不是一個派系,但是惺惺相惜,所以互相有了許諾。如果哪一方遇到困難的事,另一方都要施援手一次,並且一定盡力,生死不論!」
「所以你用那個什麼意念找到他們嗎?那他們是怎麼來這麼快的?」
「他們就住在這山裡,我之所以同意和你們來這裡旅行。本來是想順路看看他們的。」
我聽阿瞻那麼說,心裡對這爺倆的能力又多了一分懷疑,心想如果他們住在千里以外,一夜之間趕到這裡,還可以說是御劍飛行或者有什麼法術,可他們竟然是住在這山裡,那麼如果這麼晚才到,不就是拿腿走來的!
不過阿瞻顯然看出了我的疑慮,補充道,「我是早上才傳的意念給包大叔,這一晚上我一直被追殺,差點連逃命都成問題,哪有時間申請支援。」
「那還差不多,看這位大叔帶了那麼多零七碎八的東西,恐怕要收拾一陣子,那他們來的算快了!可是,真的沒問題嗎?」那麼多同學生死未卜,我實在不能安心。
「這麼說吧——」阿瞻很肯定的望著我,「我爸已經去世了,在我看來,在世的人中,如果包大叔治不了那個鬼妖,那麼大家一起等死吧!」
聽阿瞻都那麼說了,我只有閉嘴,但因為心裡不安,所以不停的偷瞄那父子二人,見他們收拾好東西后,包大叔就坐在石頭邊閉目養神,就好像沒什麼事發生一樣,那份從容的定力到很是叫我佩服,而包大同竟然也能忍住不廢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
過了不知多久,反正到了我差不多快無法忍耐的時候,包大叔終於睜開了眼睛。
「大同,守住鎮位,聽我號令。」他站起身吩咐,「阿瞻,你守住路口,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