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傳到正拿著繡帕給床上女子擦著額頭上因發燒而出汗的雙兒耳中。
雙兒激動的抓住床上女子的手,道:“小姐,您要什麼?”
女子又低喃聲“水”,雙兒忙高興的道:“好,小姐,你等會兒啊!”說著轉身往到圓桌快步走去,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溫水兩手捧著轉身往床邊走去,到了床邊將杯子放在床頭的小茶几上,輕顫著雙手扶著女子的肩膀坐起,讓女子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右手拿過杯子湊到女子嘴邊,女子閉著雙眼下意識的張開乾裂的雙唇吞嚥著杯子裡的水,不一會一杯水就見底了。
雙兒低聲問:“小姐,還喝嗎?”女子輕微的點了下頭,雙兒將床上的靠枕塞到女子背後,拿著杯子又倒了杯水喂女子喝完,這時女子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一雙水眸茫然的看著身側坐著一個十三四左右梳著雙丫髻,一身淺綠的小丫頭,眨了眨眼睛,輕皺黛眉看了看周圍的一切,繡幃羅帳,梅破圖風,檀木精雕的拔步床,紅木梳妝檯,棗紅色的圓桌,燭臺上燭火隱隱跳動著。
收回目光,垂下眼簾,怡心暗想:這裡不是醫院,自己明明出了車禍,應該在醫院啊!這是哪裡?怎麼眼前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想到這,雙眸清冷的看向小丫鬟問道;“這是哪?你是誰?”
雙兒看著一臉冷漠的怡心,怯怯的回答道:“夫人,奴婢是雙兒啊,這裡是侯府梧桐院。您怎麼了?”
侯府?怡心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輕閉雙眼,消化著所聽到和所看到的一切,過了好一會兒,怡心心情才平靜下來,睜開雙目,看著床邊一臉緊張,微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雙兒,心底一軟,彎起嘴角,柔聲道:“雙兒,你先下去,我想睡了。”
雙兒回答道:“是,夫人。奴婢先伺候您躺下吧。”怡心點點頭。雙兒等怡心躺下後,細心的把被角掖好,道:“奴婢就在外間的耳房裡,小姐有什麼事就叫我一聲。”說完向怡心行了個禮就走向外間。
怡心盯著屏風上的梅花,喃喃自語:“真希望這一切是夢。”說完伸出手掐臉頰一下,很痛。鼻子一酸,兩行清淚從杏目中滑落,哽咽低語:“媽,我該怎麼辦?我想您,想爸爸,我一個人在這好害怕。”怡心用手捂住嘴,將被子往上拉,整個人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低聲哭了起來。不知哭了多久,哭著哭著就疲倦的睡著了。
再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正想叫雙兒,就聽到外間有人在低聲說話,“我們小姐怎麼這麼命苦,自小失去生母,養在老太太身邊,嫁入侯府之前在家裡有老太太有疼著寵著,如今在侯府有誰把小姐放在眼中,有誰心疼小姐,兩位姨娘每天忙著打扮的花枝招展往侯爺面前湊,哪次來在小姐面前不是冷嘲熱諷的,話裡話外哪有半分尊重。要是侯爺寵愛夫人,那些狐媚子哪敢這麼放肆!小姐打小身子骨就弱,生完小小姐就更差了,薇姐兒落地就被老夫人抱到跟前養著,小姐心心念念著薇姐兒,又不敢跟老夫人說把薇姐兒接回來在自己跟前養著,從生下小小姐到現在這一個多月,小姐日思夜想小小姐又見不著,月子裡也每日抹淚。昨個兒來給小姐診脈的胡大夫說小姐這是鬱結於心,氣血不足,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小姐都這樣了侯爺連個面都不露,小姐還不讓我們透話給老太太。我看抽空還是要回去一趟跟老太太討個法子來。”
另一個低嘆道:“這女人啊,有了丈夫的的寵愛,才能有依有靠的。小姐這一病倒,全府的主子沒一個過來看望的,派跟前的丫頭嬤嬤過來,也是冷嘲熱諷的看熱鬧。侯爺更是從夫人懷孕,就不曾來小姐這屋。”
怡心正聽的驚異不已,就聽到一個小丫頭的聲音響起:“哎呀,早上就聽院子裡喜鵲一直叫個不停,原來是秋彤姐姐要來啊!”
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死蹄子,就你嘴巴甜,嘴巴抹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