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沉睡的蓮子,沒有了任何的聯絡,沉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內,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不過這確實是個消磨時間的好法子。
集中所有精力去做一件事情,時間就會流逝的格外快,十二個時辰將只是一個眨眼就會過去。
吞雲在血海上空緩緩遊動著,顯得格外悠閒。被抽去了暴戾的念頭,這頭小“吞雲”便不會有什麼其他念頭,只是隨心遊動而已。
戲子沒有再進入車廂,立在車前,遠望著那一個黑點。
“妖刀徹底覺醒造成的嗎?”
頭上的白髮,以王石那驚人的生機都恢復不了,已經足夠證明王石的生命受到了不可逆轉的損害。
然而,這並不是戲子現在該考慮的問題,他該考慮自己應該怎麼對付王石,畢竟王石已經對他顯露出了殺機。
毫無疑問,現在的戲子遠不是王石的對手,要是真的戰起來,戲子想要逃都未必可以逃離。至於戲子很早就在對方體內種下的種種手段,恐怕早已經被王石破除了。
跟王石做對手最恐怖的地方不在於其戰力多麼強悍,而是其變強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最後任何人都會被他遠遠甩在身後,戲子也是如此。
即便是在中域九州的年輕一代中,王石也已經是巔峰的人物了。
“已經到了最後,你又會如何殺我?”
想到這裡,戲子的嘴角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笑容。
自始至終,他都是戲子,對誰都可以騙。
以前能夠死死地掐住王石致命的弱點,現在戲子依舊可以。
相處這麼長的時間,兩人從生死中走過多少次,王石又欠了戲子多少人情?怕是王石早已經說不清了。
只要說不清,那麼一切事情便都好說了。
王石會念舊,會不忍心,到時候他又如何殺戲子?
更何況,戲子早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是不會跟王石動手的。他束手就擒,那個有些迂腐的王石又如何殺他?
他們兩人確實是朋友、是知己,可是戲子內心深處到底如何想的,又有誰知曉?
恐怕就算是戲子自己,在無數的謊言之中,也早已經迷失了最初的目的。
瘋子從車廂中跳了出來,毫不遮掩地說道:“小神仙,要不要殺了他?我看他就快要對你圖謀不軌了!”
油花自然聽的清楚,卻不動聲色。花枝猛人的眉頭忍不住一挑,要是兩位主人鬧翻了,他到底該幫哪一個?是王石,還是戲子?小月猶豫了剎那,選擇站在了王石那一邊。
戲子一笑,指著王石,說道:“你要記住他。”
瘋子恨恨地說道:“我當然會記住他!”
戲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要你——記、住、他,聽明白了嗎?”
瘋子有些茫然,根本聽不懂戲子的意思,卻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戲子笑了笑,沒有解釋,只是摸了摸瘋子有些蓬亂的頭髮。
吞雲朝著筆直的方向遊動,看似緩慢,其實速度非常快,漫長的時間過去,四下的血海卻變得愈發平靜起來。
——
對於修行者來說,十二個時辰其實很短。
血色霧氣忽而停止了飄動,一股冬日的冷從其中滲出,繚繞到人的身上,讓人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層疙瘩。
抬頭望去,一輪緋月低掛,幾近圓滿,血紅的顏色幾乎要滲出。
緋月,好似一顆可以跳動的心臟。
不論是什麼境界的人,都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那種感覺根本不是他們在看緋月,而是緋月在看他們,很不自在。
當初王石在殺戮之界驅使小部分的“吞雲”,引起了外面真正吞雲的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