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開封!這就是開封的繁華!這就是開封令人著迷的地方!
開封,又見開封。
沈歡再一次陶醉了,陶醉在開封的繁忙之之中,心裡有淡淡的羞愧與失落。他本以為以海州那種天下商賈行腳雲集的規模,就算比不上開封,也遜色不了多少。哪想到四年之後再見開封,這個太平時代世界最繁華的都城,更繁榮,更富足,也更偉大了!
數十年過去了,天下百姓與仁宗時代比起來也許有所凋敝,但是,開封卻不見衰減,相反,這些年的變法,朝廷更有餘錢來整治開封的面貌。
開封,更漂亮了。沈歡讚賞似地發出唷嘆。
八月初五,天子一行人終於從海州到達京城。
從海州,經徐州,到應天府、商丘,再到雍丘、陳留,之後上了汴河。搭船抵達開封南門。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經過開封最繁華的幾條路段,一直進入皇城。接著天子發表一通激勵人心的講話,即令散去。這一路顛簸風塵,誰都累了。
只有沈歡,一去開封四年。今日重新見著,心裡還有著一股興奮。
腦海裡隱約浮現昔日開封的記憶:
一條條水渠,流淌綜綜,清澈而又動聽,穿城入槽,四方貫通,夜間加工麥面、茶葉的水磨之聲在空中迴響。
一隊隊太平車,從城中出發,乘著夜色,緩慢而又穩健地走向汴河堤、淅江鼻,為明日遠航的船隻送去貨物。
一塊塊空地被比賽風箏、輪車、藥線的少年們佔滿,他們仰望夜空,欣賞著有史以來的對火藥的和平利用。
一行行團行、店肆,像春天的花朵,一齊競相開放,誰也不甘落後。那邊廂叫賣像黃鷂唱著歌兒。這邊廂的糖行又送來濃香。
一簇簇果子。在攤床上爭芳鬥豔,在燭光下別是一番顏色,使最挑剔的市民也禁不住止步看上一眼。
一叢叢市民聚集在瓦舍勾欄裡,興致盎然地觀看一出由書會才人新編的雜劇。
一杆杆燈籠,像群群飛散的流螢,引著市民去馬行街,去蔣檢閱園圃,去一處處“勝地”賞玩那裡的夜景。
一扇扇被燈火照亮的作坊紙窗,將織工的精細,鐵工的辛勞,藥工的專注,印工的細緻,,像剪影一樣,一一映現。
這就是開封呵,開封!
沈歡發現無論海州建得如何合理完善,他最愛的還是開封。愛著開封城。愛著開封的物,愛著開封的人,愛著開封的一切。
如今,開封的百姓依然過著富足安定的生活。
開封也依然繁華富饒。
每天一大早,東京南燻門外都有驢馱著麥子,成隊絡繹而來,,
這些驢馱子馱載著的各式貨物,不僅僅來自郊區,還有來自遠方的兩淅布帛、廣東珠玉、蜀中清茶、洛下黃醅,又將都市作坊生產的和鋪席出售的各樣物品,如墨、筆、旗幟、香藥,馱載到四方,令人彷彿看得見在這驢馱子背上馱載出的一束束轉運貿易的歷史新曙光。
與驢馱子的辜辜蹄聲交相呼應的是汴河舟橫的舵、椿擊水聲,舵、接攪碎了倒映在汴河上旭日的光影,攪碎了汴河堤岸酣睡市民的夢境。一艘艘滿載各種貨物、糧食的船隻。自汴河駛來,駛入開封一
像輸血一樣,將安邑之棗。江陵之楠,陳夏之漆,齊魯之麻,薑桂蔡谷,絲帛布縷。鰭鯨鮑,釀鹽醒敢,米麥雜糧,一一輸入東京,可以說。無所不有,不可蹲紀,這才使開封變得無比鮮活。
日暮黃昏,沈歡終於來到了潘樓街附這裡是他“家”之所在。
他的小庭院就坐落在這片繁華的角落。
潘樓街的繁華還不見消減,商品琳琅滿目,各式各樣,五花八門,去,紙札鋪、插燭鋪、刷牙鋪、頭巾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