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方面有一百五十萬貫的收入,至於他們兩人,這次運氣就不大好了。海上來回損了五艘的船,這些損失要算在他們的頭上。因此獲利不大誇張,只有三十萬貫而已。不過卻讓周季歡喜得連姓什麼的資財就達到了五十萬貫。破百隻是時間問題!
因為沈歡有意地拖延,海州交給淮海轉運使的賦稅剛好能湊上了這一次獲利!兩百萬貫錢就在轉運使目瞪口呆中一箱一箱地運走,直到事後他才反應過來,看沈歡地目光都複雜許多了……
大宋治平四年二月下旬,福寧殿。
皇帝趙頊啪地一聲把一本奏章砸在御案上,狠聲說道:“又是這個蘇軾!”
這個蘇軾不再是知制誥了,月前他與王安石的戰爭,最後還是以王安石得勝為告終。為了讓這個大臣回來主持變法,趙頊只能罷了蘇軾知制誥的官職。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由司馬光與範純仁上本讓蘇軾入御史做言官,趙頊愛其才華,不忍心讓他遠離京城,就同意了這個提議。
不過讓蘇軾這個筆桿子做言官,對於王安石與趙頊來說,簡直是放虎貴歸山啊。蘇軾這個大嘴巴,既然身為言官了,有言事與彈劾的權力,當然不能容忍王安石在他面前囂張,每隔幾日就上奏章彈劾,官家壓下來不表,不要緊,他筆力非凡,繼續上章。
趙頊再愛讀他的文章,縱使他彈劾奏章也寫得繁花簇錦,可事情多了總要變味,特別彈劾物件還是他要重要的王安石,今日再讀一奏章,終於脾氣了。
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讓蘇軾去做言官是一個錯誤了。想起這些日子修起居注呂惠卿的言辭,他覺得這個蘇軾還真是一個壞事之人——要壞他變法圖強的大業!
呂惠卿嘴巴子厲害,沒事就數落蘇軾的不是,什麼之前鼓吹變法現在倒戈實在是小人行徑;什麼蘇軾人格低下收取賄賂。俗話說三人成虎,話說多了就算假地成不了真也要讓人疑神疑鬼。趙頊現在也懷疑蘇軾是否真的居心不良了,又想起呂惠卿說要把這等阻撓變法之人罷黜出找,現在也深覺有理。
“罷了罷了!”趙頊嘆了口氣,“這個蘇軾還是太年輕,就讓他也出外鍛鍊一番吧,就像子賢一樣!”
想起沈歡,趙頊像是想起了一事。反應過來後從御案上抽出一個本子來,很厚地一本。這是三司這兩日上的表冊,是天下各州縣賦稅收入的匯總表圖。想到數千萬的財政錢財都在運往京城的路上,趙頊就興奮不已,賦稅一入國庫,日子又好過一點了!
翻開冊子,他先看去年地收支,不錯不錯,總算不像前幾年那般虧空出一兩千萬貫這等駭人地資料來!想想兩年前他最怕地就是看帳本了,偌大家業。到處都缺錢,真不是人的活。現在好了,日子過變法地功勞!這一刻,他又堅定了變法的決心。
想到變法,他不由嘆氣,王安石新年出臺地新法,他都同意頒行。現在朝中又掀起了反對這些法令的浪潮,連宰相司馬光都頗有怨言。才稍稍平靜一年的朝政。有亂了呀,他這個皇帝又是頭疼的時候了。
看完總收支,他終於翻到自己想看的一頁上——海州上交賦稅地具體資料。他剛才想起一年多前與沈歡做的約定:把海州的賦稅翻一番!
他輕笑一下,雖然一直很信任沈歡,不過也覺得這個任務有點堅信。大宋有州數兩百左右,一年的賦稅一般都是十幾萬貫左右,大的州比如揚州等也不過三五十萬貫!海州處於東海,環境不好,一直都是中下的州數而已。要達到三十萬貫的賦稅,在趙頊眼前。難度頗大!
“多少?”海州賦稅的數字才入眼,趙頊以為看錯了。擦了擦眼,“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因為沈歡《數學總則》的頒行,官府有關民生地數字都以那些奇怪的字元來做表示,看著眼前一串的“0”,趙頊還是不信。又擦起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