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攸面色如常,懷裡還抱著珝兒。
荀卿染覺得一顆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裡,腳下卻有些發軟。
齊攸眼疾手快,將荀卿染接在懷裡。
“怎麼不在屋裡 著。”齊攸道。
“四爺,你們去了那麼久。”荀卿染道。
齊攸知道荀卿染是擔心,便一手抱著珝兒,一手攬了荀卿染安撫。
珝兒早已經醒了,正含著自己的小拳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見荀卿染,便將小拳頭從嘴裡挪開,意義不明地依依呀呀,吐出一連串的泡泡。
荀卿染接過珝兒抱在自己懷裡。
齊攸擁著荀卿染母子進了屋子,兩人在炕上坐下。
荀卿染將珝兒放在炕上,又將襁褓開啟,甚至將珝兒的小衣裳都揭開來檢查,是她的兒子,眉間的那點胭脂不會錯,腿間的小JJ也還在。
齊攸在旁邊默默地看著,露出微微囧的表情。
他明白荀卿染擔心,但卻沒法鑽進荀卿染的腦袋裡,看到荀卿染在想什麼。殊不知等待的這段時間裡,荀卿染的腦子裡幾乎將各種匪夷所思的可能都想了個遍。最糟糕的是父子倆一去不復返啊,還有什麼狸貓換太子啊,什麼想兒子想瘋了,把人家小男娃抱進宮去,一聲不吭就給人換了個小女娃等等等等。
兒子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荀卿染撥出一口氣,這才去看齊攸。
齊攸乾咳了一聲,面癱著一張臉很正經地問道:“要不要也都檢查一遍?”
荀卿染點點頭,呆呆地伸出手,一會功夫才反應過來齊攸話中的戲虐之意,不由得揮起了粉拳。
齊攸能與她開玩笑,就說明是好事,最起碼不是什麼壞事。
而齊攸見荀卿染又哭又笑,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對他是彷彿撓癢癢但是對於荀卿染來說,卻是很用力了。荀卿染的壓力和擔心,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能這樣發洩出來,他也就放心了。
荀卿染打的累了,就停了手。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這一句話。說完之後,又怔怔地對望了片刻。兩人都明白過來,他早就想到了,為了怕她擔心才不說出來。他瞞著她,但是她未必就想不到。兩個人早都想到了一處,卻都沒有說出來。
這個時候,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兩人沉默地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丫頭們在兩人回屋後,就都知趣的退到了門外。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珝兒的哭聲,讓兩個人回過神來。
荀卿染將珝兒抱起來,輕輕地拍哄。
“這是什麼?”荀卿染指著從珝兒襁褓中掉落出來的一個小荷包,方才她就看到了,不過那時有更重要的事,因此並沒有問。那荷包明顯不是他們的東西。
“是皇上給的。”齊攸說著話,將荷包開啟,取出一顆滾圓的東珠。那東珠有龍眼大小,閃耀著瑩潤的光澤。這樣的品相,並非尋常人家能夠用的。
“本來鑲嵌在皇上的金冠上,皇上見珝兒喜歡,便摘下來給了他。怕他吞吃了,特意裝在荷包裡。”齊攸又解釋道。
珝兒看到東珠,手腳亂舞。
荀卿染眼裡看到的不是東珠,而是一顆定心丸。她這時才問起齊攸進宮的經過。
“抱了珝兒進宮,只是看一眼?皇上可說了什麼?”荀卿染問。
齊攸從懷裡摸出玉佩,遞給荀卿染。
荀卿染吃了一驚,龍紋玉佩,四爪飛龍,是皇家才能用的東西。
“皇上跟我說了我的身世,這是我父親留下來的。”齊攸便將正德帝對他說的他的身世過往,一一講給荀卿染聽。
齊攸竟然是皇上的侄子,端怡親王的遺腹子!
“這玉佩是父親給母親的,以後,便是你的。”齊攸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