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秀說得輕鬆自然,彷彿事實果真如此一般,於百之見了,不禁心中暗道:看文必正的樣子,胸有成竹,只怕是什麼地方拿住了唐凱,即便當真請了唐凱出來,恐怕他也不敢違背文必正的意思,真到那時候,自己反倒理虧下風了。
就在於百之低頭思忖之際,文秀一臉得意,抿著嘴壞笑不止,在一旁故意言道:“於師爺,不然您在這裡慢慢等,本官要和師爺一起回去商談要事了,就不奉陪了。”說完,拉著劉飛轉身就走,可剛剛轉過前廳,卻又停下腳步,躲在牆角偷看於百之的反應。
秀秀如此蠻橫的解圍方式,自然為劉飛所不齒,他不情願地跟在秀秀身後,只眯著眼睛不屑地瞟著秀秀,臉上掛滿了擔憂。
而文秀如此強勢,於百之倒是更加多心了。他見文秀和劉飛都已經離開,前廳就只剩下自己,說實話,就這樣賴在人家的地盤上,這位老師爺還真有點不適應,總覺得如此一來有失體統、有失顏面。
於是,不一會兒,於百之便無趣地自行帶人離開了。那躲在牆角後的文秀樂得合不攏嘴,可當她轉身正要和身後的劉飛炫耀一番之時,卻發現身後已是空蕩無人了。
文秀趕緊追進了劉飛的房間,卻見劉飛背對房門而坐,手中拿著一本書,似乎正在專心閱讀。而文秀進了門來,一直湊到他的身邊,他竟都不肯抬頭看上一眼。
文秀低頭瞥著劉飛,見他明明是一臉的怒氣,那眼神閃爍不定,哪裡是專心致志看書的神情呀?更何況,今時今日這情形,哪裡又有閒暇讀書呢?
文秀一把搶過劉飛手中的書卷,氣鼓鼓地責問道:“阿飛,這個時候了,你還空看書呀?”
劉飛則不慌不忙,也不生氣,只冷笑一聲,低垂著眼皮,冷冰冰地答道:“大人英明睿智,自可獨當一面,學生自愧不如。”
文秀一聽這話,便知劉飛還是在氣惱自己的擅自行動,於是趕忙賠上一副笑臉,美眸彎彎如月,嘴角高高揚起,朱唇微動,輕柔地勸道:“呃,呵呵,師爺,我再英明睿智,也比不上師爺你呀。這但凡大事,還要師爺你策劃做主才行呀!”
劉飛聽了,只在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並不理會秀秀,只再次轉過身去,留給秀秀一個後背,口中故作冷漠地言道:“大人不必如此自謙,我一個小小書生,應有自知之明。”最後四個字,劉飛故意拖長了音,意在譏諷文秀。
秀秀自然聽得出其中的味道,但她不敢挑理,反而順著劉飛的話言道:“呃,應有自知之明的人是我,我不該自作主張,擅自抓了唐凱來。下次,下一次,我做任何事情之前,定然會和師爺你商量一番的。”
劉飛回頭用眼角的餘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輕蔑地言道:“哼,那學生惶恐啊,只怕不能為大人分憂啊!”
文秀見自己如此低三下四地好言相勸,而劉飛卻依舊是冷言冷語,不由得氣上心頭,她神情一轉,溫柔頓消,目光立刻變得嚴厲起來,口中厲聲言道:“阿飛,我如此認錯,你都不肯原諒我嗎?”
劉飛微微側身,抱拳拱手,謙卑地笑道:“學生不敢!”
“你……”秀秀氣得雙頰漲得通紅,只覺得腦門生疼,腦袋裡“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小蟲在四周亂飛亂撞,她剛要上前發洩一番,但話到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就彷彿胸口被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