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已經可以想象那匹練似的血光,還有那臨死時候的哀嚎!
那騎士舔了舔焦灼的嘴唇,期待著這個畫面!
但忽然只見,他只覺得手中一輕,彷彿那沉重的長刀,竟然已經消失不見,而他正錯愕之際,卻是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匹練似的血光!
不是那老人的!
那老人還完好無損,驚魂甫定地半跪在地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與恐懼之色。
而騎士自己,卻只覺得天旋地轉,天地景物,似乎突然就顛倒了過來。
他看見血光,看見一具無頭的遍身鎧甲的屍體,軟軟倒地——這是哪一位兄弟?
他心中疑惑,正想轉頭再看,卻陡然驚覺,那倒地的屍體,正是自己!
頭顱在空中滴溜溜亂轉,砰然墜落塵埃,口中發出荷荷之聲,帶著極大的恐懼和疑惑,步入了死亡的黑暗之中。
直到死,他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風子嶽的斷劍之上,有血流淌下。
他淡然站在飛馳而來的獸騎面前,揮劍!
一劍斬殺那衝在最前面的獸騎,劍光卻依然沒有停止,只聽慘呼聲中,剛才還耀武揚威,奔行在全前面的十幾騎,都是被風子嶽一劍斬落馬下!
該殺!
如此虐殺無辜之人,豈能容之?
小公子眼見前鋒被殺,又驚又怒,大喝道:“什麼人?竟敢擋住本公子去路?給我殺了!”
他這百餘獸騎,自從建成以來,在宛州城內外,縱橫來去,從來只有他殺別人,什麼時候有別人殺他的道理?
這幾年間的耀武揚威,讓他真的以為這獸騎無敵,如今前鋒被殺,他並不心痛,只是震怒不已,覺得是拂了他的面子。
也根本沒有考慮過,是怎樣的高手,才敢來掃他的場子!
“殺!”
他手下這些紈絝子弟,卻是同仇敵愾,那前面幾人,跟他們都是酒肉朋友,如此被殺,豈能善罷甘休,這些紈絝武功不高,膽氣卻壯,又仗著身後有小公子皇極家撐腰,什麼都不怕,呼啦啦地舉著各式武器,朝著風子嶽頭上身上斬去!
風子嶽冷笑一聲,劍光流動。
屠殺的盛宴,由此開始!
破虛中境的高手,對上一群不過先天的武者,雖然有妖獸助威,人數眾多,卻也是虎入羊群一般。
一劍,一命!
他穩穩擋在那獸騎之前,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硬生生地擋住了這一股洪流,沒有一個人,能夠越雷池一步!
倒在他身後的老人,看得目瞪口呆,身上卻是連一滴血都不曾沾上!
這是何等的劍法?
眾人瞠目結舌,看著風子嶽的斷劍緩緩揮舞,卻在面前結成了一道劍幕,凡是踏入這劍幕之中的人,只有死!
身首異處,血流成河!
到了這個時候,車伕才反應過來,面色煞白,高聲大喝。
“大人!不能殺啊!不能殺……”
他聲嘶力竭,卻知道已經是喊得晚了。
風子嶽一劍之下,起碼已經留下了三四十條人命,那原本悍不畏死向前衝來的獸騎,也是變得有些猶豫。
來一個死一個,這些紈絝縱然魯莽,卻不是真有膽色之人,如今那一股蠻氣被震住,立刻就洩了氣,心膽劇震,若不是小公子仍然在後面催促不休,倒是沒人敢衝了上來。
風子嶽也不著急,只是不緊不慢地揮動著手中的斷劍。
一劍下去,至少收割一條人命,淡然而堅決。
既然已經出手,他就沒想過要停止。
一不做,二不休,殺人要殺盡,救人要救到底。
平日情形,不知如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