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愛書卷,花草,從不是個舞刀弄槍之人。
他的府上又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藥箱。
難道他也常舞刀弄槍嗎?
看著祁王熟練地在裡面翻動,皋璟雯傻傻的目光中漸漸露出詫異。
劍楓在一旁站著。
以他的眼力勁兒,怎麼看不出皋璟雯的心緒變化,又怎麼能不知道祁王眼下對齊清兒的心急。忙清了清嗓子,道:“公主殿下,我們還是到外殿等著吧!那飛來的匕首雖尖利,但傷得很深,怕是不得不清理傷口深處。如此血腥的場面,公主殿下還是眼不見為盡!”
皋璟雯心念一沉,和她說話的,正是她不著規矩的要向父皇請旨下嫁的劍楓。
對祁王和齊清兒的那點異念,很快拋到了腦後。
且齊清兒確實需要馬上接受傷口處理。
她俯下上半身,懸在齊清兒上方,安慰道:“我就在外頭。”然後又扭頭看向祁王,“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叫我,我便把雨姐姐交給俊昇哥哥了。。。。。。”
說著有些不捨,終還是隨著劍楓,走出了暖閣的內房。
內房中上了很多個蠟臺。
整個屋子明晃晃的亮,照得祁王眉間的憐惜,傷感,關切之態,那樣清楚。
不知不覺他的額角也滿滿是微微的細汗。
床頭蜜合色綢緞垂簾,那直直垂下的模樣,似靜止了內房一切的空氣流動。
那不濃不淡的檀香,彌蓋在齊清兒的鼻翼前。
久久沒有散去一分一毫。
她倍感身體上強烈的倦怠,也許真的是流血過多,神智難以集中,眼前的俊昇哥哥是那樣模糊。
祁王拿剪子剪開了齊清兒衣袖。
本是該退下衣衫的半邊,但祁王將手伸到齊清兒領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她到底還不是他的王妃。
他也不願去看她胸口懸掛地是嚴頌給她的圖龍玉佩,不再是他給予的羊脂玉。
祁王纖長的手指灼熱地碰在齊清兒的傷口處,仔細檢視傷口的深處,後用濃密暗灰的粉狀藥物,輕輕灑於表面。
待止住了鮮血之後,又取了銀針進行縫合。
傷口很深,也被拉得有拇指長。這樣的傷口,不進行縫合,只怕痊癒起來用時更長,且容易感染。
齊清兒雖然神智渙散,但還是清楚的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一陣一陣的刺痛。
自從服下了易容丹之後。
她身上所有的痛,都是常人的百倍。
何況是這樣牽動**,刺穿皮肉的疼痛。
齊清兒痛得緊緊咬著下唇,頭皮一陣一陣的麻木。
祁王沉住呼吸,他又何嘗不知齊清兒當下忍受的痛苦,如若可以,他寧願替他去承受這一切。
他輕緩地牽動著絲線。
太陽穴處,能明顯地看見青筋的跳動。
這一刀落在齊清兒身上,亦同是落在了祁王身上。
他心尖的痛卻是誰也形容不出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大致過了半個時辰,齊清兒手臂上的傷口也終於縫合好,祁王取了紗布替她仔細地裹了好幾圈。
齊清兒身體上的疼痛在逐漸散去。
她睜開粘了虛汗的雙眸,有氣無力地望著祁王不偏不倚面向她的臉,這張臉似乎又清瘦了。
隱隱地能看見,他的側臉在燭光的照耀下,泛著一道又一道汗水的痕跡。
這半個時辰,是祁王這輩子過得最慢的半個時辰。
齊清兒欲開口說話,無奈無力張口。
祁王挪開了藥箱,起身坐在暖榻邊,單手將齊清兒的上半身托起,摟進自己懷中。
良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