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不得壓死?
但他還是正色說道:“凡所披甲南來之眾,誰又不是志在開邊揚威的國之忠勇?常山公於事已經虧敗難振,又安忍陷之後顧無路?我與公並無私仇,而今結怨也非我本意。
我本就是國中授許的關東道大行臺,關外諸事盡歸我視察。常山公染疾於身、不能視事,但國之重謀卻不可就此廢止,我今歸來繼事理所當然,諸將唯受命而已,所欠者公之一紙。”
聽到李泰早已經將收拾殘局的方案都想好了,於謹又不免暗覺胸口隱痛,再想到南出武關以來便處處受制於人,到如今更是直接被擒獲,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和挫敗感。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澀聲道:“如此周詳的人事佈局,絕非倉促可就,太原公究竟何時有此謀算?”
“大概是當年邙山戰敗、撤往潼關的途中吧。”
李泰聽到這個問題,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滄海桑田之感,於是便隨口回答道。那是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著該要如何在這亂世中活下去,卻沒想到有一天真的能達成如今這樣的局面。
“當、當真如此……”
於謹聽到這話後頓時便也瞪大兩眼,口中又顫聲說道:“所以當年太原公自潼關投書行臺,便已經有了後續謀計?”
李泰見於謹一副震驚不已的樣子,不免也是一愣,我不過感慨一下自己的青春、隨口裝個逼,你不會是真信了吧?老子再怎麼深謀遠慮,那麼多年前也不能就想到要在這裡挖坑埋你啊!這老頭莫非受不了打擊,把自己鬱悶傻了?
無論如何,於謹眼下也沒有了別的選擇,李泰按在他頭上的鍋,他不頂也得頂。要配合著李泰將諸路人馬逐一接掌過來,納入關東道大行臺的排程之內。
原本這關東道大行臺只是敷衍李泰的安排,但卻防不住其人有能力將之轉虛為實,而當李泰開始切實行使行臺權力的時候,那究竟是關東道還是山南道也就沒有太大的區別了。反正敢於提出質疑的,不久之後肯定也都得跟於謹蹲一塊兒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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