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著令某等恭迎沌陽侯,府中也已經設下宴席以作款待。”
李遷哲並沒有為難這名府員,而是按照指引先將所部人馬率領到州府劃給的營地,安排好紮營事宜,順便在部眾們的掩飾下行入隊伍中,向同行至此的李泰說道:“只能暫且委屈使君露宿城郊,待末將入城見過宜豐侯後,儘快擬定內外攻計。”
李泰穿著一身尋常袍服,站在隊伍中左右張望一番後才笑語說道:“正逢盛夏暑熱,山南此間卻仍清涼有加。往年為建奇功臥雪飲冰,今與相比可實在算不得委屈。李將軍此去尤請小心,我便於城外安待良訊!”
簡單話別之後,李遷哲便率領著十幾名親隨直向南鄭城而去。城外的部伍則在李顯的指揮下開始扎設營地,李泰一邊在部伍中行走著,一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這座漢中名城,觀其城池高闊堅固,的確是易守難攻。
蕭循雖然聽從劉璠的建議沒有親自出迎,但也並沒有完全怠慢李遷哲,還是率領府中員佐們於府內中堂等候,待到李遷哲登堂拜見,他更降階而下,親自將李遷哲攙扶起來並笑語說道:“沌陽侯乃是山南柱石,如今肯於率部西來協防南鄭,我可以高枕無憂了!”
面對蕭循這般禮待,李遷哲的神情才緩和一些,先為自己到來遲緩稍作解釋:“末將自得使君傳令以來,便一直心急如焚的整備人事,只是安康山野疊嶂、物產不豐,只能順流而下往江漢各鄉訪買輸運物料返回,往來之間耗時頗多,但也成果頗豐,此番西行所攜物料充足……”
聽到李遷哲的這番解釋,蕭循臉上笑容也是越來越燦爛,尤其當李遷哲呈上此番奉獻的物資名簿、蕭循將之快速翻看一番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的歡暢,拉著李遷哲的手將其送入席中,更是親為斟酒並連連誇讚道:“但使人人皆入沌陽侯這般體察上意、毀家紓難,巨寇雖惡、何愁難平!”
李遷哲聽到這話後便又站起身來對蕭循作揖說道:“末將不敢自誇大公無私,之所以勇於捐獻,也是因為眼見使君於州大興仁政、鄉親父老俱身沐此恩,如今使君愁困國難而告諸群眾,末將自當勇於應從!”
蕭循聞言後更是大喜,對於李遷哲如此急公好義讚不絕口,並且當即便要任命李遷哲為南鄭城助防、要將城防大權一應委之。
然而他剛剛開口表露出這個意思,陪坐席中的劉璠便忙不迭站起身來說道:“沌陽侯才力自然是足堪城防大事,但今行途勞累、未暇安歇便陡將大任相加,於主公言誠然是推心置腹、信用不疑。但沌陽侯驟加大任,卻難免要居臥不安,恐負重任。不如先將沌陽侯所部員眾妥善安置,而後再從長計議。”
李遷哲聽到這話後自是暗恨不已,但臉上也不敢表露出來,自己連忙站起身來說道:“末將多謝使君垂青賞識,但正如劉記室所言,遠行新入,神疲身倦,實在未敢擔當重任。但得羅城一隅盡力守禦,使末將得有報效使君厚愛的機會,便餘願足矣。”
蕭循這會兒也自覺如此重要的人事任命有些輕率冒失,於是便又對李遷哲笑語說道:“沌陽侯的志力我當然信得過,但也絕不是不肯體恤下屬辛苦的州主。便且如你所言,先就羅城安置,待到養足精神,另有大任相加。”
於是這件事便暫且揭過,眾人繼續宴飲一番。不過如今局勢微妙,再加上蕭循本身也並不是一個放縱自我之人,所以這場宴會也是盡興則止。
不過在宴會宣告結束後,李遷哲又開口說道:“末將所部今已在駐城外,大可明日移防。但軍中錢糧物資放置郊野總是不妥,懇請使君遣員入營點驗歸倉。”
蕭循雖然飲酒不多,但這會兒也有些醉醺醺的,聽到李遷哲想要將物資儘快呈獻入庫,便也不疑有他,於是便抬手吩咐道:“此事
請劉記室主持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