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角聲動,並且夾雜著各種人馬奔走呼喊之聲,哪怕從城頭上看去都倍感混亂。
元景安在城主府中睡夢被警醒,得知這一情況後忙不迭披甲登城,還未暇細望便得知一名部將已經率領本部人馬出城往敵營奔去。
得知這一情況後,元景安自是憤怒不已,但眼下也難作追究,只是又傳令守城諸軍不得擅動。
敵營騷亂持續了小半個時辰,隨著奔馬聲響起,一支騎兵小隊從敵營方向往城下奔回,正是剛才殺出的那一支隊伍。
元景安臉色鐵青的行至城門前,還未及勒令拿下這一支未作請示便擅自出城的人馬,便見這些人各自手中和馬背上都有著許多的錢帛財貨,甚至還有數量不菲的金銀珠玉。
“使君,敵營全不設防,末將所部直入其營,財貨任取。想是後營遭襲,賊軍完全不作阻攔。前方諸營完全空虛,甚至就連那河陽砲都乏人把守!末將入營後,營中賊卒還疾呼莫失河陽砲……”
那將領翻身下馬,向著元景安咧嘴大笑,並顯擺此番劫營所收穫的戰利品。
元景安剛開始還繃緊著臉,聽到這裡後神情卻陡地一變,忙不迭入前拉著那部將手臂說道:“你見到了河陽砲?真的無人把守?為何不將那砲車奪回一具!”
部將聞言後忙不迭說道:“末將只見敵營滿帳錢帛,不、不是,那河陽砲高大沉重,憑末將區區百十騎也難……”
“蠢、蠢!貪鄙匹夫,若得河陽砲一具,封爵蔭子不在話下,不知勝這區區錢帛多少倍!”
元景安自知這些部將德性,聽完這話後頓時一臉憤怒的斥罵道。他對錢帛諸物不甚看重,但那河陽砲在他們北齊軍中威名甚著,斛律金、潘樂等名將都折戟落敗於這利器之前,此番襲營若能奪取一具,憑此功勞元景安自覺都能平安度過改朝換代的風波,甚至還有加封獎賞!
這個世界從來也沒有能夠保持絕對理智的人,之所以還能保持冷靜、按捺不動,多半隻是因為誘惑仍然不夠。
當元景安聽到這個真正讓自己心動的重械擺在敵營,可以任由拾取,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眼見城外敵營混亂之態已經將要結束,他自不肯放過這一絕佳的機會,當即便喝令召集城中三千精兵,直接出城再向敵營殺去。
至於元景安自己,則就繼續召集人馬,自己親自坐鎮於城門前,以觀事態發展從而及時作出應對。
三千精卒衝入敵營,最開始果然如同之前袍澤所言一般敵營防備空虛,插遍營中的旌旗只是虛張聲勢、掩人耳目,但實際上接連數營都是空空蕩蕩。
眼見如此,這些北齊士卒們更加膽壯,當即便按照主將的叮囑直在各營搜尋那河陽砲的蹤跡。
“在這裡、在這裡!河陽砲……”
在位置比較深入的一營當中,突然有士卒驚喜呼喊道,在他們面前營地中央赫然豎立著數具粗大高挺的器械,模樣極像他們在城頭遠眺所見的河陽砲。
其他諸營流竄計程車卒們聞言後紛紛向此靠攏,莫大的驚喜甚至讓他們忽略了這敵營中似乎安靜的有些詭異。當一眾士卒們蜂擁入此的時候,衝在最前方的卻又驚呼道:“怎會如此?”
他們雖然沒有近距離真真切切的看過河陽砲,但也能判斷得出,這光禿禿栽在營地中的幾根大木樁絕不能將巨大沉重的砲石發射到城中去!
然而後路卒眾們卻並不清楚這一點,他們仍然在拼命的向內擠來。
然而正在這時候,周遭卻是疾風驟響、箭矢如驟雨一般砸落下來,儘管黑夜中視野大受限制,但是因為此間士卒們全都擁擠在一起,一時間中箭者不計其數。
然而這還不算晚,更加驚人的是周遭突然火光大作,並且飛快的蔓延開來,這些將士們霎時間便被吞沒進火海中去。有見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