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了一聲,拔腳就朝那邊跑。但鄭友邦不理我,看見我靠近,攀爬的速度更快,抓著繩子,身體刺溜一下滑了下去。
等我跑到裂谷邊緣時,鄭友邦的身影也看不到了。我頭上開始冒汗,鄭友邦的舉動這麼反常,我根本不知道她搶著從這裡下去要去做什麼。
趙用極臨走之前的囑咐還在心裡迴盪,他不會騙人,既然囑咐了,就說明一定會有什麼不可預知的危險。
這種警告般的囑咐讓我心裡發憷,不敢輕易的深/入裂谷。但趙用極沒有回應,鄭友邦也一聲不響的爬了下去,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到了裂谷邊兒。
我不停的看,不停的思索,大概一二十分鐘時間,鄭友邦可能也徹底爬到了裂谷的深處。
我一下子茫然無措,不知道自己該在這裡等,還是下去尋找他們。夜幕將要降臨,一種形容不出的孤獨把我緊緊的包裹在黑暗中。
我覺得心慌,這種慌亂打消了心裡最後一點遲疑,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我都不可能放棄,裂谷深處即便真的有什麼,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我準備了一些東西,然後抓著繩子,朝下望了一眼。緊握著繩子的手稍稍一鬆,身體就急速的順繩子朝裂谷下方滑/落。
我在警告自己,這時候千萬不能慌亂,我全力控制下滑的速度,裂谷的寬度隨著下滑不斷的拓寬,我大概估摸了一下,當下滑到七八十米的時候,雙腳終於踩到了堅實的地面上。
裂谷到底了,周圍的空間更加寬闊,我用手電朝左右照了照,地勢崎嶇,裂谷朝兩邊繼續縱深,看不見趙用極,也看不見鄭友邦,寂靜無聲。
這種寂靜是死一般的寂靜,好像世界上所有的生靈都滅絕了,靜的讓人心裡發毛。
我挺了挺身子,裂谷是朝兩邊同時延伸的,我分辨不出趙用極和鄭友邦落到裂谷底部之後朝哪個方向走了,兩個人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只能憑感覺去尋找他們。
在原地遲疑了一小會兒,我朝左邊的方向邁動腳步,前方是空洞的,黑漆漆一片,可我隱約感覺到,這條路,是趙用極和鄭友邦所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