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燃了火,又拿出一些食物,七月可能在生我的氣,怨我不聽她的話,而且她對黑衣老頭兒有些排斥,一個人坐在遠離火堆的地方。我給黑衣老頭兒東西,他不吃,從身上取了一個小酒壺,慢慢喝了一口。
趙用極這種人,是會讓人產生敬畏的,我能明顯感覺出來,他坐著不動,身上就好像有一種無法掩飾的氣場。
不過,我跟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我深知一個道理,真正那種有本事的人,其實架子並不大。所以,我還是想方設法的跟趙用極搭話。
“大爺,您這次到北蕩山來,有什麼要緊事嗎?”
“沒什麼要緊事。”趙用極放下手裡的小酒壺,說道:“歲數大了,有些念舊,很早以前,我在北蕩山這裡,還逗留過一段時間。如今想把這些以前來過的地方,都走一走,看一看。”
趙用極的話是不是真的,我暫時無法得出結論。不過我看得出來,他的年紀真的是太大了。按照傳說裡所說的,趙用極如果在盛年的時候,那些亂七八糟的鬼影子根本就不敢近他的身,而現在,他上了歲數,精力衰竭,需要勃發出陽火紅光,才能把之前那些影子給逼退。
人上了年紀,走一走以前的故地,找找當時的回憶,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千方百計的套趙用極的話,倆人天南海北的聊了好一會兒,聊著聊著,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味。
從頭到尾,趙用極都沒有問過我是誰,從哪裡來,到這兒幹什麼。這不太正常,在這種鬼地方相遇,多少都要問問對方的來意。
而且,這一次趙用極出現的太及時了,就好像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們一樣,等我們遇見了無法逃/脫的危險,就臨危露面,幫我們度過難關。
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趙用極可能已經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如果這樣想的話,肯定有人請他到這裡來,會是誰請他來的?
我不甘心,還是想要套話,但趙用極這種活了幾十年的人,心裡把什麼都想的很通透,我這點花花腸子,根本就騙不了他,所以一直到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這時候,我乾脆就豁出去了,反正拐彎抹角的問不出來,那就單刀直入。
“大爺,請教您一件事。有種石像,是透明的,和玻璃一樣,您知道這種石像嗎?”
“透明的石像……小娃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年輕,沒什麼見識,所以就想問問。”
“小娃子,你想問什麼,不妨都說出來。”
我考慮了一下,趙用極這次出現的比較異常,可是,我總覺得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我這個人做事,有時候的確太感性,這是改不了的缺點,我想了一會兒,跟趙用極說了說相關的情況。
趙用極聽完之後,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默默的喝了一口酒,過了兩分鐘,他才說道:“北蕩山區很大,以前,發生過不少故事,這次你到北蕩山區來,是下定了決心了?”
(
“大爺,我有決心。”
“只要有決心,那就別怕,照自己想的去做。”趙用極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會有結果的。”
“大爺,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說的意思,天兒不早了,還能睡那麼一會兒,你明天要趕路,休息休息吧。”
趙用極合身躺在石頭旁邊的地上,他的身子骨相當硬朗,但畢竟歲數大了,精力肯定不濟,加上喝了酒,幾分鐘之後就微微打鼾。山裡的夜很涼,我看他穿的單薄,小心翼翼的脫下外衣給他蓋上。
從進入深山之後,每天都是在無盡的奔波中度過的,我年輕結實,身體很好,卻也經不住這樣沒完沒了的折騰,頭一天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