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吧。
那剛剛修建起來的河堤,在河堤邊休息的農夫,還有兩岸麥田裡勞碌農夫,輕風吹過,帶來他們談笑的話語。猛牛老丈人會看到的,在他治下的這片安寧與祥和。
過了兩天兩夜,帝王撒克斯號在石堡北邊一天半路程的禿鷹港靠港了。這裡就是我當初乘船出征的地方,在這裡依稀能夠看見上游地方河流中心的要塞。那裡就是禿鷹要塞。
由於當初從苜蓿鎮一直修建到禿鷹港地道路,我們僅僅花費一天半的時間就看見了那座熟悉的城堡。在石堡,迎接皇帝地人並不比垂柳城少。這是石堡……天鵝堡王朝起家的地方。在這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居住在這的平民幾乎每天都在向他們的伯爵脫帽致敬。對他們來說,帝國的皇帝就是當初那個伯爵,在石頭城廣場上旁聽宣判,為他們主持公道地人。
石堡教堂
在阿木河老頭的禱告聲中。猛牛老丈人的靈柩被放進了教堂地下的一個巨大石棺之中,與猛牛家的祖先們在一起。石棺慢慢蓋上,生者們與逝者默默道別。石棺上的雕像所雕刻的是猛牛老丈人最後的樣子,戴著神聖拉納帝國的帝冠,穿著鎧甲,雙手握著十字劍靜靜地安睡。從此再沒有人來打擾他地安寧……
而在教堂後山地公墓,另外一尊銅像被豎立在了墓地的草坪上,一個疤臉老人,正策馬在紫鳶伯爵地前面指著前方回過頭去笑著對紫鳶伯爵說些什麼。與紫鳶伯爵臉上的凝重與冷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或許猛牛老丈人只是在跟紫鳶伯爵談笑。或許是在叫紫鳶伯爵不要緊張。當這兩尊銅像被擺放在一起的時候,讓我們這些後來的軍事貴族們有了無盡的聯想。而此刻。身邊的冬狼伯爵仰望著那兩尊雕像正若有所思,或許將來他的銅像被擺放到這個公墓裡的時候也是他現在這副模樣吧。哥頓的三巨頭,冬狼伯爵應該也想跟自己的戰友們在一起。
“你們每一個年輕人加入到我們之中時就代表著有一個老騎士離去……丁香、藍鳶,現在是紫鳶……
就像我們當初從父輩手中繼承那鎧甲與利劍時那樣。
接著我們每個人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慢慢老去,看著我們之中的某個人或是戰死,或是老去死在病床上。一代代地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即使是累了,我們也無法停下……
呵呵……不用急,你也會慢慢體會到的,我們之中……無人倖免。死,每個人都有份,現在離休息的時候還早,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休息。”
聽著墓地草坪邊樹林裡的鳥鳴聲,我想起了當初紫鳶伯爵葬禮時猛牛老丈人在這裡對我說的話。猛牛老丈人最後是在我們的悲慼之中面帶著微笑離去的,沒有任何遺憾,或許他在慶幸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了吧。而我……以及活著的人們……就像猛牛老丈人所說的那樣,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即便是累了,也無法停下。現在離休息的時候還早。
猛牛老丈人的墓誌銘很簡單…………“我們的皇帝”,因為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予猛牛老丈人更好的墓誌銘,也沒那個資格給。猛牛老丈人生前所說的良句不少,但我們都覺得那並不足以概括他。“我們地皇帝”成了我們唯一能夠給他的墓誌銘,也是我們每個人心裡所想要表達的話。“我們地皇帝”………所有的意思都在那裡面了。
葬禮之後。我和那些還活著的老頭們一樣,久久不願意離去,現在我能夠體會到當初這群老頭的心情了。這是戰友之間道別的方式。
沒有約定。誰道別完了自己默默地離開,最後墓地裡只剩下了我和阿木河老頭。
“不會分開太久的,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見面的,老朋友……”老頭仰天長嘆一聲,拍了拍銅像:“你再等會兒。”說完之後戴上兜帽,轉身離去。
“我們地皇帝……”不知道究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