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醫生。” “雲醫生回來了啊。” “雲醫生好。” 一路上時不時有醫生護士跟雲帆打著招呼。 謝修遠跟在雲帆身旁,不時有好奇關注的目光看向他,男生目不斜視神情淡淡的。 “護士長,雲醫生帶著的那個小帥哥是誰呀?長的和老首長還有謝先生好像呀。”新來的小護士好奇的問道。 “那就是老首長天天掛在嘴邊誇的小孫子,謝先生的獨子,謝家的小公子。”護士長笑容慈愛,回答著她的問題。 小護士驚呼了一聲,“就是他呀,他們祖孫三人長的可真像啊,這基因遺傳也太強了吧。不過小公子看起來比老首長和謝先生溫和多了。” 她想起老首長不苟言笑時候的嚴肅,還有經常來探望的謝先生也是一臉冷漠嚴肅的樣子。 護士長笑著說:“那大概是遺傳的謝太太的,謝太太就是一個很風趣幽默且溫柔的人。” 小護士聽了護士長的描述,不禁疑惑:“咦?我見過謝太太啊,也是和謝先生一樣嚴肅,一副職場女精英特別幹練的樣子啊。” “我說的是第一任謝太太。”說著,護士長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膀,拿著查房表離開了護士站,留下目瞪口呆的小護士。 醫院的人都知道靜安療養院住著一個大人物,甚至國家領導人都曾來看望慰問過。 這城裡老一輩的都知道京都有個謝家,曾經是個百年望族,人丁興旺,富可敵國,是各大家族之首。 但夏國抗戰爆發後,京都岌岌可危之際,謝家族長老太爺帶領全族和城裡另外幾大家族鎮守城門,護得全城百姓等到援軍,免受屠城之災。 而所有謝家子弟身先士卒,皆戰死於城門口,只餘下當時遠在國外留學的小兒子謝懷安得以倖存。 謝懷安在國外得知家族慘遭滅門,在炮火紛飛、時局動盪不安之時毅然回國,投身部隊,一路從無名小兵到軍隊區司令。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一入戰場,九死一生。而謝懷安不是因為他是將軍才活著,而是他還活著才成了將軍。 直至新國建立,戰事停歇。謝老首長這才考慮結婚生子,人到中年喜得一兒一女。 但好景不長,沒幾年一場疫病席捲京都,夏國當時醫療水平還不健全,科研技術也不行,許多百姓感染疫病喪生,其中就有謝懷安一妻一女。 年少時家亡,青年時又在戰場上九死一生,中年還要經歷喪妻喪女之痛。 疫病結束後,謝懷安做出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決定,他將家族所有家財捐獻給國家,提出要求這些錢全部用於國家醫療建設。 獨子謝正元在其父影響下,成年後選擇了從商光復家族,大力發展實業,成為京都的龍頭企業家,京都的納稅大戶。 而這所全國最大,醫療設施最高階的療養院就是謝正元投資建設。 療養院的成立初衷便是收治戰爭中倖存的老兵,給那些退役後無所依靠的老兵提供一個安居之所。 故,謝家無論是在政治還是經濟,都具有很大的影響力。 謝修遠一路跟著,來到療養院的露天溫室。 露天溫室裡有不少老人精神抖擻的,下棋、打太極、聊天、甚至鬥嘴,熱鬧的很。 謝修遠是在花叢的一處角落看到了坐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的謝懷安。 他放輕腳步慢慢走近,在一旁椅子上安靜坐下。 坐下的那一瞬間,老爺子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雙目警惕帶著一絲凜冽殺氣,精神矍鑠的樣子,依稀能看到當年征戰沙場將軍的風姿。 待看清對面的人後,凌厲的目光又漸漸溫和下去,變得有些黯然無色。 “阿遠來了。”聲音蒼老有些混濁。 謝修遠聲音溫和的回答:“是我,爺爺。” “來了就好啊。”老爺子慢慢說著,像是又要睡著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到他問:“你外公和你母親身體怎麼樣?還好嗎?” “嗯,外公身體不錯,會經常和王震爺爺一起鍛鍊。我媽的身體現在也挺好,她讓我跟您說,等到明年天氣暖和了她就來看望您。”謝修遠一板一眼的說著,轉述江徴音的話。 謝懷安睜開眼,有些激動,“小徴要來啊?好,好,好,老頭子在這兒等她,我都快有些忘了那小丫頭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