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還沒進屋,寒季杳就已經扯著嗓子大聲喚了起來。
正房門上垂掛的門簾被人自內掀起,出來的正是被寒夫人派到威遠侯府回信兒的吳嬤嬤。
“哎呦,三少爺。快別叫了,夫人這時候可剛歇了午覺起來,人都還不大清醒呢。”吳嬤嬤一邊語帶責備,一邊卻殷勤的替寒季杳打起了門簾。
吳嬤嬤跟在寒夫人身邊幾十年,寒季杳本就是她看著長大的,說話之間自然便比旁人隨意許多。
寒季杳衝吳嬤嬤討好的笑了笑,然後幾步跨進屋,便來到了正半臥在榻上醒覺的寒夫人跟前。
“母親。”
雖然方才表現出一副肆意的樣子,但真到了寒夫人跟前,寒季杳該有的尊敬卻半點也不少。
寒夫人睜開眼。摩挲著手上的一串翡翠珠子。慢條斯禮地道:“咱家三少爺可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說來聽聽,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事?”
寒季杳聞言便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蹲坐在寒夫人腳邊。一邊殷勤的替寒夫人捶腳。一邊討好地道:“母親這樣說可就傷了兒子的心了。兒子就是走得再遠,不也得回到母親身邊嗎?”
做母親的,聽到這種話哪有不開心的。即使明知道這是兒子說來哄自己的,哪怕寒夫人向來理智,這時聽了寒季杳這話也不由展露笑顏。
“你這猴兒!”伸出食指在寒季杳額間一點,寒夫人揮了揮手示意寒季杳退到一邊,她這胳膊腿本來沒事的,被寒季杳這一通捶恐怕都得變成有事,“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麼這麼心急為燎的?”
寒季杳聞言忙挨著寒夫人坐了,然後疾聲問:“母親,那個威遠侯府的大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外面都在傳母親是相中她做兒媳婦了?母親可是知道的,兒子現在還不想成親,您可別看中哪家小姐就想塞給兒子。”
不這寒夫人有沒有這個打算,寒季杳決定先發置人,先將話堵死了再說。
寒夫人聽了這話,卻是睨了寒季杳一眼,“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沒定性,旁人說些什麼就急吼吼地衝過來,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話。”
寒季杳卻是毫不在意寒夫人的數落,從寒夫人的話中聽出她並沒有這個意思,他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卻不可抵制的對那位人們口中的鳳家大姑娘多出幾分好奇來。
寒季杳本就是長在寒夫人身邊的,自然對自己的母親極為了解,寒夫人在京城女眷之中確實稱得上德高望重,可她從來都不是個熱心之人,一般人也極難得到她的讚賞,這位鳳家大姑娘,如果那些傳言沒錯的話,與母親最多不過兩面之緣,怎麼就能令母親另眼相看呢?
心下好奇,寒季杳便直接問了出來。
“母親,那位鳳家大姑娘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聽寒季杳問起鳳止歌,寒夫人卻是沉默了。
她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再想想如今的鳳止歌,眼中不由便有些惋惜之色。
若是鳳止歌不是自己昔日的小姑,她與自己的兒子倒也確實相配……
“可惜了……”寒夫人輕嘆出聲。
這卻叫寒季杳有些驚奇了,在他眼裡,寒夫人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也從來都是冷靜沉穩的,何曾像現在這樣嘆過氣。
“可惜什麼呀?”寒季杳問道。
寒夫人收回心裡的惋惜,伸手拍在寒季杳的背上,刻意沉下臉斥道:“可惜你年紀不小了還沒個正形,母親就算真的有意讓人家姑娘前來相看,只怕人家也看不上你!”
寒季杳聽罷立即便忘了自己方才的疑惑,嚷道:“母親,人家看不上兒子可正好,兒子可不想這麼早就成親,反正大哥二哥已經足夠支應門庭了,母親就讓兒子再逍遙兩年吧……”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