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夾帶了一絲鄙夷:“你不但問這種沒營養的傻問題,還輕信別人的話,連自己的判斷力都沒有,可見你沒腦子。由此可以推斷你的基因不好。你孃的腦子正常,但你爹有問題,如果你娘獨自生你的話情況會好很多……”
問話的人崩潰逃走,回到家她跟她娘學話時,內容已經改變了:“娘,李青桐罵我是大姑娘生的……”
她娘面紅耳赤,跳腳大罵。
言歸正傳,鏡頭轉回到高氏和李青桐對峙現場。高氏本人是個很要強的婦人,她一向在兒媳婦面前威風慣了,面子和尊嚴不容許她就此罷手。因此高氏的嗓門更高更尖,罵得話語也更流暢,一套套地跟唱戲似的。
李青桐的腦子調整運轉,在母星時她看過書,跟著影片學過古中國話,但從沒像現在這麼流利過。學外語果然需要環境的薰陶。
王氏一旁膽戰心驚地看著,她一方面怕李青桐吃虧,另一方面還怕毀了她的名聲。這世道講究孝道,高氏再不對,做晚輩的也不能這麼跟她對著幹。王氏擠上前唯唯諾諾地向高氏道歉:“娘啊,這孩子小,你老別跟她一般見識,等她爹回來,一定會好好教訓她。娘你進屋喝口水。”
高氏哪裡肯依,一看兒媳婦服軟,她心中好不得意,鬧騰得更歡了。她一屁股坐在院裡的地上,盤著腿抱著小腳,大聲嚎叫起來:“老天爺喲,我十月懷胎生了二成這個不孝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我過生辰他不但一個子都不孝敬我,還指使孩子打罵我出門,老天爺啊,你打雷把這黑心爛肺的給收了吧……”高氏這一頓唱罵,真可謂聲情並茂。王氏這時也明白了,婆婆這次是有備而來。為了平息婆婆的怒氣,也為了他們二房那岌岌可危的名聲,她一咬牙,上前說道:“娘,我和二成一直記著你老的生辰呢,我們商量著,等他發了工錢就去老宅。誰知娘今日就來了,青桐這孩子從小呆呆傻傻的,娘就原諒了她吧。”
高氏一聽到兒子快發工錢了,嚎叫聲暫停片刻,又接著響起來:“哎喲,你別在我跟前叫窮,還發了工錢去瞧我,我也不稀罕你那三胡桃倆棗的,好在我也不是隻生二成一個,不然我喝西北風去啊。”高氏絮絮叨叨地數落著女兒拿了幾斤白麵,大兒媳婦拿了多少尺頭,那言外之意,自然是旁敲側擊王氏不能少於這個數。
鬧騰了一個半個多時辰,一直到李二成到家才算消停些。李二成無奈地上前陪盡小心,高氏又是一番劈頭蓋臉的痛罵,出盡了胸中的那口惡氣。她臨走時又陰測測地看了李青桐一眼,嘴一撇涼涼地說道:“二成啊,你若是想養孩子,直接跟娘說,娘會不幫你想辦法呢。咋就不聲不響地弄回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呢?這沒用的,該扔的扔該送的送,趕明兒娘做主給過繼一個,還是個帶把的。”說完,揚常而去。
李青桐不大明白這個帶把的是什麼意思,她本想向爹孃問個明白,一看他們的臉色不大好,便自覺噤聲。
當天晚上,李二成夫妻倆就悄悄商量給高氏準備壽禮的事。按理說,莊戶人家除了整壽,一般都不過壽辰。偏偏高氏自以為跟旁人不同,每隔兩年都要辦一場宴席。每到這時,二房這邊哪怕是借錢也要送些體面的禮物過去。
王氏輕輕掰開炕頭上的一塊磚頭,將裝錢的匣子掏了出來,一臉不捨地往外拿錢。
“本來想給你和桐娃做身新棉衣的,唉,這錢又沒了。”
李二成緊蹙著眉頭說道:“大姐大哥真的像娘說的拿了那麼多東西?”一母同胞的兄妹,李二成自認為對他們還是比較瞭解,怎麼看那兩人也是個大方的人。王氏比丈夫的疑心還重,但她做人兒媳婦的,有的話就不好說出口。因此便接道:“也許是大姐大哥變大方也不定。我抽空去問問別人,總歸有知道的。”
李二成無奈地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