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的生計,決定拋頭顱,灑熱血,鞠躬盡瘁,死而後矣……”
這都是廢話,而且很不著調,官吏們心中都想:“這個人看來是有點兒背景,聽說還當過大理寺的少卿,早有耳聞,不過他到底是怎麼混上這身官服的,明顯看著就是腦袋有病的那種人啊!”
白路生仍舊是那副恭敬的表情,沒有半分不耐,仔細聆聽著領導的講話,心中卻大大不以為然,這是裝瘋賣傻麼?可惜,京城水深,要想在這兒裡把官當下雲,別說裝瘋賣傻了,就是真瘋真傻也不行!
突然間,楊澤話頭一轉,道:“所以,本官決定精簡人員,節省開支,本縣各房,都要精簡掉十分之一的冗吏,名單由各房主事提交。由白縣丞批覆!好了,沒別的事了,天色不早了,各位回家休息吧!”
說完,站起身,他徑直回後衙去了!
滿堂又被驚爆,所有的官吏,包括白路生在內,全都傻了!誰也沒有想到,剛剛還被他們想成是傻子一樣。只會裝瘋賣傻的縣尊大人,竟然只眨眼的功夫,就把他們全給變成傻子了!
正因為一個縣衙中在冊的,有告身文書的官員沒有幾個,大多數都是吏,有品級的官員當然是由吏部管的,楊澤無權任命,在鎮西時他可以隨便讓人當,反正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他,可在長安,皇帝就在本城住著呢,官員他當然沒法自己任命。可吏員就不同了,他看誰不順眼,啥理由不用,都是可以叫人滾蛋的。
吏員只在縣衙的花名冊上有。不會登記到吏部去的,天下吏員無數,吏部就算想造冊。也不可能造得出來的,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吏員直接由坐堂官任命!
大堂和院子裡,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轟地一下子就炸鍋了,誰也沒想到,楊縣尊上任頭一天,就要砸人的飯碗,要精簡人員,這年代的公務員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砸飯碗啊!
大小官吏一起圍住了白路生,現在白路生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兒了,而且此次削減冗吏還是白路生做最後的批覆,那就更得問他主意了!
白路生為官半生,遇到過的厲害上司,沒有十個,也得有七八個了,但楊澤這麼厲害的,敢剛上任就整人,連熟悉一下的過程都免掉的上司,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白路生滿頭冷汗,他知道自己遇上大難題了,他只好高舉雙手,示意同僚們安靜下來,他道:“各位,稍安勿躁,如果精簡冗吏……這個,這個茲事體大,所以……所以我還要去問一下縣尊大人,具體該怎麼辦,要由縣尊大人示下!”
“對對,白大人趕緊去問,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白大人,這可不是小事啊,我家中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幾個月吃奶的孩兒……”
“這怎麼一來就砸人的飯碗啊,這話兒是怎麼說的,咱們也沒得罪縣尊啊!”
官吏們說什麼的都有,除了極少數非常有自信的人之外,幾乎是人人心驚,什麼精簡冗吏,純屬扯淡,根本就是想要趕走一批人,好給自己的親信空出位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任縣令一任吏啊!
白路生擦了把冷汗,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道:“我,我這就去問問縣尊……”他腳步有些踉蹌,向後衙走去。
官吏們全都沒有走,就算是極有自信的那少數人都沒有走,都留在院子裡等訊息,至於那些白役和幫閒,那就更急了,院子裡擠不進來,只好等著衙門外,人人跺腳,可人人卻又無可奈何。
這回,再沒有人敢瞧不起楊澤了,更沒有人會認為一個從九品下的小官,有沒有資格當他們的上司,當人家有本事砸你飯碗時,他就具備了當你上司的資格。
楊澤坐到了屋裡,看著木根開啟行李,收拾東西,木根道:“師父,你是想弄出些空位來,安插咱們自己人吧,從鎮西跟著咱們來的人,可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