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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慎突然出來也微詫異,只笑道:“自然甚好。”

趙慎走至帳中,向高元安一揖道:“趙慎一向知將軍仗義,此番有難處時才來叨擾。我趙氏數代,均不敢忘君恩,如今,亦不敢忘丞相之恩。我雖不才,卻懂得知恩圖報,將軍若肯略施援手,他日我當竭全力以為驅馳。我此番話,皆出於赤誠,神明有知,便許我擲出頭彩,若不成,我便殺身以謝!”說罷解下佩劍,置於當下。

他這話言辭慷慨,座下皆為所動。高元安不想他說出這話,卻知這賭戲之事哪有定數,忙要制止,趙慎已將五木拾取,一力擲下。眾人不由秉氣,直待五子皆落地,卻竟然真是五個黑麵。

高元安也不由起身盯住趙慎,只見他神色堅毅,大有堅鋼不可奪其志的氣魄。高元安心中亦驚動,百轉心思在肺腑裡轉了數轉,終是下定決心,沉聲道:“將軍是忠義之士,元安怎能見死不救,將軍此來的託付,我應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間的那一段,你可以認為它是府兵制,但事實上也並不是。

擲樗蒲這事是王思政的梗,別問我有木有抽老千,我也不知道……

第10章 獨夜不能寐

一時宴席散了,高元安囑咐給隨趙慎來的十二個衛士撥一間營帳,趙慎撿無人注意時對元貴低聲道:“你跟他們一起,夜間輪流值夜,兵器不要離身,尤要看好馬匹。”

元貴點頭道:“將軍放心。”又道:“高將軍似要召你去他帳中,可需我跟隨?”

趙慎微一搖頭道:“我看他似是有私下的話講,他既已應下我們,料不會再反悔。我且去,你莫耽心。”

正說著,有衛士過來道:“趙將軍,高將軍有請。”

趙慎被衛士引著進了一間帳房,帳內燭影綽綽,高元安手臂倚著瓷枕,掌中握著那蹀躞帶趺坐在案几之後。見趙慎來了,向裡間一指道:“與我裡間說吧。”

趙慎隨他進去,高元安隨意就地一坐,趙慎卻不敢造次,依舊規矩跽坐了,只半晌也不見高元安說話。他心裡終究有幾分不安,試探問道:“出兵之事,我還需與將軍細說幾句。”

高元安笑道:“你不需試我,我既在帳中當著諸將許了你,怎還有反悔一說?只是,”他故意拖了長聲,盯著趙慎冷笑一聲道:“我念起我族弟死在你手,還是氣不平。”

趙慎不知他怎麼又牽出這事來,恐他借題發揮,再使出什麼狡詐手腕。此時斷不能捋起逆鱗,只得道:“全聽將軍發落。”

高又安聽他這樣說,甚覺好笑,道:“你倒實在。”他捋著唇邊鬍鬚,突然冷了語氣:“軍中責罰非打即殺;你說我當怎麼做?”

趙慎不意他這麼說,也是一愣,半晌橫心道:“只要將軍出氣,趙慎都領了。”

高元安奚落道:“若說出氣,就當叫人拖你出去打一頓軍棍。只可惜當下又沒由頭,我怎敢責你?只是這兵出得當真不痛快。”他知趙慎此時的死穴,故意激他。果然見趙慎臉色變了幾變,咬牙道:“你要如何?”

高元安見他臉色發紅,這話說的生硬連客氣都不講了,只做沒理會,慢聲道:“我與你父親年紀相仿,從私下論你也該叫我聲叔叔。我教訓你可有不服?”

趙慎聽他語氣傲慢,倚老賣老,不由氣衝上頭,可終究此刻不能發作。他見高元安一直襬弄著那蹀躞帶,方明白他召自己來就為了這計較。亦知今日不給他折辱一番恐怕便過不了關,心中又恨又酸;緩緩站起,抑制著手指顫抖解下身上甲冑,露出裡面淡青中衣,復又跪下垂了眼光道:“悉聽尊便。”

高元安立起身,折了蹀躞帶在手。他見趙慎一徑跪著,只低頭垂目看著地面,腰背卻是挺直。待轉過趙慎身後,方冷笑道:“你父親責你時,你便就這樣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