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合工作,不融入群眾,擺官架,耍大牌……砸得沈安若頭暈腦漲,偏偏手機又響了,這次只響了兩聲,她立即按下通話鍵。
“你何時有空?一起吃頓飯吧。”程少臣的聲音一貫的淡淡悠悠,帶著磁性。
“為什麼?”這回答好像很不對題,不過如今她腹背受敵,請原諒她思維混亂。
“你不妨當成老朋友聚會。我回來後,我們還沒有正式地說句話吧。”那邊的聲音平靜又和氣。
沈安若看向孫愛麗,見她正在看別處,緊張心情稍稍放鬆。她將行事曆翻得嘩嘩響:“這整個周我都沒空。”
“那就下週。你何時有空,我們就約在何時。”
這位媒體總是大吹大擂的年輕而優秀的實業家不應該這麼閒吧。“下週我要參加公司慶典活動的排練,會一直沒空。所以……謝謝你,再見。”沈安若趕在程少臣下一句話說出口之前,將電話掛了。
孫愛麗衝過來握住她的手:“沈安若同志,我代表人民群眾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援,下週二晚開始排練,不用很久,只要四五天就好。”
暈,她什麼時候答應過要參加那個節目演出?剛才就是那麼順口一說,都忘了孫愛麗還沒走。都怪程少臣剛才那通電話害她,真見鬼。
沈安若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手機又響了。
其實她應該不接,因為程少臣打電話的極限永遠都只是三個,再多一個都不會打,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接了。
“明天晚上我去接你,你在單位等我還是先回家?”程少臣的聲音還是那麼和風霽月。
“我明天晚上有約。”
“與規劃局的李處長?他明天應該會出差吧,下週才回來。所以你肯定有空對吧。”程少臣雲淡風輕地說。
這次沈安若真的想吐血了,她五分鐘前剛接到李處長的電話,致歉說接到臨時任務,需要他與市裡一個大專案的有關人員去出趟差,所以他們明晚的飯局不得不取消,現在她終於知道是哪個專案壞掉他們的計劃了。
第二天沈安若一直到與程少臣會合時,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就沒有那錚錚的骨氣斬釘截鐵地拒絕掉他的邀請。大概自己並不願意與他將關係處得太僵硬,就算再做不成朋友,總也不該是仇人,她不擅長與人結仇。何況,現在程先生是華奧的重要客戶,出於工作責任心,她也不該隨便就得罪他。這第二個原因尤其重要。
她在約定的地點與他見面,程少臣卻又帶著她七扭八歪地拐進了老城區,他自己開車,車是他以前常開的那一輛。
很隱密的飯店,在居民區裡,從外面看,店面極小,像普通的住家,進去後發現其實非常大,差不多佔了一整層樓,大廳設計得很童趣,像小型的田園,小橋流水,矮樹叢花,四周處散落著鞦韆架,木馬搖椅,實木樹墩的桌子,非常的質樸,宛如回到童年,甚至還掛著一些吊床,正有人躺在上面悠閒地盪來盪去。不像飯店,倒像是休閒館,擺設的物件全是兒時各種最簡單的玩具,絕版的小人書,以及那個年代的卡通人物的布偶,花仙子,藍精靈,甚至黑貓警長,如今都很難在市面上覓到,而在這裡,琳琅滿目,也不怕被順手牽羊。他一直能找到這樣奇怪的地方。
沈安若給一隻跳跳雞上了弦,看著它嗒嗒嗒地幾乎要蹦到地上去:“我小時候也有很多這種玩具,還收藏了幾百本小人書,後來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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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什麼可以帶走。”
“你是老闆?”
“朋友開的,我入了點股。”
“開在這麼隱蔽的地方,不會很賺吧?”
“本來只是自己玩的,後來他們覺得不如與同好者共享。賺錢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