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買賣倒也不虧。
“金庫不在帝國的核心,有可能勾引得他們出手援救……”侍者說著自己的判斷,漸漸陷入了忘我一般的狀態。
他不自覺用手指伸進龍恩面前的茶杯,沾起水漬在石桌上塗畫起來。
不一會兒。
水漬未乾,桌面上卻顯出一副地圖。
上面痕跡的曲曲繞繞,正是侍者思考出來的,反蓄奴者有可能行動的線路,粗略一看都有十幾條。
龍恩對他的失態,並沒有感到惱怒。
眼神中反而流露出一股欣賞和欣慰來。
不像是看下屬。
倒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黑色劃痕、邊緣鎮……”侍者止住了手指,眉毛一跳,“還有閃地。”
“沒錯,算得很準。”龍恩讚賞道,“你也對這個時候,等很久了吧?”
“那麼……今天過後,就不用每時每刻都陪著我了。”
“謝過會長!”侍者連忙行禮,突如其來的喜訊,讓他一直冷靜平淡的聲線都有些顫抖。
很少有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出師了。
侍者無數次想象過這一刻的到來,而它比自己預想中要早得多。
這其中,自然有很多的原因。
他心緒複雜。
但在為喜訊慶賀之前,侍者發現還有另一件事縈繞在自己的心頭,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他看向手指。
上面沾著茶水,正按著最後一個地方。
“閃”。
那片流浪部族生活的大平原,也是侍者剛剛計算出來,某一條反蓄奴者接觸甚至營救盧金的必經之路。
如果是往常。
這沒什麼。
但結合之前的那一條訊息……
閃地現在可是有——
“怎麼?孩子,你怕了嗎。”龍恩依舊是剛剛的表情,帶著欣慰的笑意,只是配合上他此刻的語氣,突然就顯得有些冷冽,“這可不像‘你’……”
“——亞穆杜。”
從龍恩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侍者,當即明白了什麼。
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慢慢摘下了頭上的筐形帽,庭院間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
這位一直都藏身陰影中的侍者,他的長相,竟是與那個行走在外、被視為商人行會最高權柄代行者、甚至有可能是作為龍恩後繼者來培養,最後卻死在沼澤地的蜂巢王子……
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