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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定了縣案首,那府試、院試的時候,考官們都要給面子的。
秦顯緊張得滿頭大汗,找了半天,終於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那顆因為秦揚今年和自己一起考試就備受煎熬而秦揚已經當場被錄取導致他更加煎熬的心一下子好像是漂浮在半空一樣,輕飄飄的,雖然不著地,卻也非常熨帖。
秀瑤已經大聲地恭喜他,“二哥,你也中了,中了!”
她抓著二哥和小羊兒的手就跳,惹得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好奇地看著這幾個人,邊上的人得知他們兄弟二人都中了,弟弟還是縣案首,又羨慕又嫉妒。
有人不服氣,就說一個女孩子這麼拋頭露面的,語氣頗為譏諷。
有人就反駁他,“人家還識字呢,直接念上面的名字。”
“那是秦家的四姑娘呢。”
就有人用一副陰陽怪氣的生意難道:“原來是她,怪不得呢,那可是大名人呢,兩任知縣都拜訪她了呢。”
前任知縣洪知縣升遷之後,新到任的黃知縣竟然也是他的同年。洪知縣上任之前,和黃知縣交接的時候跟他說了好多本縣的風土人情,著重說了這個秦秀瑤,自己能升遷,也有她的功勞呢。這黃知縣是個更穩妥的人,一直都被人說愛民如子,非常親民的,那自然更加推崇秦秀瑤了。
這人的意思,秦秀瑤肯定走了後門,給哥哥和弟弟買了的。
自然還是有人不樂意,如今秦秀瑤可是好多人的榜樣呢,“這秀才也有捐的,人家如果想花錢,直接捐秀才得了,何必這麼麻煩。”
“捐的和考的能一樣嗎?走了過場那也是考的……”
那人正誇誇其談的時候,秦揚大步走了過去,一拍他的胳膊,大聲道:“這位兄臺,你說我姐姐花錢賄賂的,你這是埋汰我呢,還是埋汰黃知縣呢。不如把你的文章念出來給大傢伙聽聽,反正都是讀書人,好壞總能知道點的。”
那人卻不肯,“你先念你的。”
秦揚冷笑,“這有何難。”他昂首挺胸的,聲音清脆就把自己的卷子唸了出來,旁邊的人紛紛喝彩,“好文章!”
“當之無愧的縣案首!”
那人卻不好意思念了,原本也就是文章不怎麼樣,卻也是考場老油子了,總喜歡譏諷那些考中的,這個不行那個不如自己的,都是好運氣或者拿錢了,總覺得自己才是最好的。
如今被秦揚那麼一弄,很沒面子。
秦揚原本不想和他理論的,他說自己也無所謂,竟然要說自己的姐姐,簡直是來戳他眼珠子,“你不敢念自己的文章,怎麼知道自己的文章差在哪裡,所以考不上呢。”
那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鼓起勇氣把自己的破題給說了,秦揚順著就做了幾句,“你照著這個思路沒有不中的。”
那人臉上汗涔涔的,“慚愧,在下是這樣的。”
他又說了幾句自己的,然後大體說了一下文章。
秦揚道:“兄臺,你這樣就不對了,你那個轉題,就跟驢拉磨,回頭成了耗子推磨一樣,頭重腳輕的,文章要有好開頭,也要有好結篇,讓人回味雋永才好。”
然後他也不管多少人在一旁看自己呢,就噼裡啪啦地一通講,那人倒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竟然深深一揖,“多謝秦少爺指點,多少,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人我悟了!”
秦揚笑道:“預祝你後年高中!”
那人也不再說什麼了,行了禮,轉身飛奔而去。
眾人紛紛稱奇。而那人後來也的確高中,還成了秦揚的同僚,官場上互相競爭、扶持,倒是也傳出一段佳話。
秀瑤都被秦揚給弄愣了,秦顯更是被鎮住,以往他總是瞧不上這個小弟,覺得他嬌氣,嘻嘻哈哈的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