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的外孫女”
謝朝華冷笑,“只是我外公高風亮節,最終卻是被某些人的衝動之舉連累,此等高風亮節的虛名,在我看來不要也罷”
“你”韓琅文指著謝朝華,手氣得微微發抖,雖然他心裡明白謝朝華都是事實,可實在無法接受她怎能如此這般態度
有時候,真相往往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兩人正對持中,忽然敲門聲響起。
謝朝華問:“誰?”
“朝華,是我。”母親郗茂嫻的聲音響起。
謝朝華沒想到這麼晚了,母親怎麼又來了,不是出什麼狀況了吧,想到這裡,連忙走過去開門。
郗茂嫻先一步走了進來,謝朝華卻看見她身後還有一人,是個男子。
這男子站在背光處,看不清容貌,寬大的淡青儒衫輕垂,皎潔月光下,只勾勒出一個修長的輪廓。
“先進來再說。”郗茂嫻輕聲道。
謝朝華側身讓那男子進來。
燭光照在他臉上,只見此人大約四十不到的樣子,面板白淨,丹鳳眼,挺直的鼻樑顯示他堅韌的性格,全身上下透著濃濃的書卷氣,如珠如玉,清雅淡然。
“山長……”韓琅文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中帶著些驚訝和遲疑,還有一絲像小孩子犯錯被當場抓住的窘迫。
山長?謝朝華心道:此人難道是韓琅文在讀的書院的山長?
謝朝華轉頭面帶疑惑地看向母親郗茂嫻,還未等到她回應,就見那人幾步走到榻前,沉聲問:“知道是何人所為?”
韓琅文搖搖頭,焦急開口,“大哥他……山長,怎麼辦?”
“府中可有烈酒?”這男子開口問道。
謝朝華與韓琅文同時看向郗茂嫻,郗茂嫻怔了怔,道:“酒窖之中應該藏了一些,我去取。”說著轉身就要走,那男子一把拉住她,“我去,你們看著他。”
郗茂嫻慌亂的點點頭,謝朝華注意到母親的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那男子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陡然鬆開手,起身走了出去,身影轉瞬消失在夜色中。
過了沒多久,就見他抱著一罈子酒又走了回來。謝朝華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府裡住了這許多日尚不知有酒窖,這人如何知道酒窖在何處?而且看時間,他來去這麼快,定是對這宅子熟門熟路。
“把酒倒出來,兌點水。”那男子對著韓琅文吩咐,說完轉頭看了眼郗茂嫻,突然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完全沒了適才沉著冷靜樣子,“一會兒我要給孟擦身。”
謝朝華愣了愣,然後明白他話中意思,朝母親看去,只見她點點頭,不發一語,拉著自己朝外頭走去。謝朝華心中還在琢磨,孟?想來應該是王良的字,可見此人與王良關係親密,只是母親為何會找他前來?
在外間坐下,謝朝華忍不住問:“母親,那人是誰?”
“溫彥,青山書院的山長,你外公的學生。”郗茂嫻如實相告。
“哦。”謝朝華點點頭,母親說得夠清楚,詳細了,外公的學生故而應該是可以信任的吧,可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總覺得這溫彥的身份沒有母親說得這麼簡單,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母親,我知道外公的事情了。”謝朝華想了想,覺得此事還是應該與母親開誠佈公,“今日我在書房聽見外公與那韓琅文的對話,知道外公他其實並未免罪。”
郗茂嫻聽了這話,倒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來,嘆了口氣,“此事我本就知道是瞞不了多久的,你既然知道也好。”
謝朝華點點頭,又問:“眼下如何是好?這王良在這裡也不宜久留。”
郗茂嫻轉頭看著謝朝華,左手握住謝朝華的手,右手緩緩撫上謝朝華的臉頰,“此事朝華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