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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景讓她突然想起前世第一次見到韓琅文時候,他也是這樣,無論何時在人群中都顯得如此出眾,一身普通世家子弟的常服也絲毫不能遮掩他的風采,
謝朝華不禁朝謝朝容看去,她身後的侍婢撐起的華麗羽扇為她擋去了耀眼的日光,卻也在她臉上投上一層陰影,令人難窺其神色。
忽然,一個穿著高品階服侍的女官走到謝朝華身旁,行禮道:“謝先生請與眾貴女一同入席。”
謝朝華有些訝異,疑惑地看向她。
那女官卻面色沉靜,並沒有為謝朝華解惑的意思。
謝朝華朝前方望去,楚楠忻已經與韓琅文一行人見禮完畢,謝朝容則是端莊地坐在一旁,時不時微微一笑,有禮地點頭,看樣子,大概是說著些“孃家人”的體己話。
又回頭看看一旁的女官,她身份在宮中應該有些地位,可平日並未在前庭見過,那想來應該是來自後宮。
那會是妹妹謝朝容的意思嗎?
她想了想,頷首,道:“多謝提點。勞煩女官帶路。”
那女官面色無波,道:“請謝先生隨妾身移步。”說著,將謝朝華領到眾貴女席上第一排最邊上的位置,安排好之後,她便離開了。
謝朝華微微向四周打量,身旁一看便知都是出自貴族名門之女。
容色高貴,衣飾精緻。時不時聽見她們陣陣嬌笑,與天朝女子想比別有一番婀娜風姿。
張望間,她們也朝謝朝華看過來,眼睛中微微地打量,不約而同地露出些許異色。她們之中並沒有來宮廷中上課的女孩子,而謝朝華來樓南後又一直深居宮中,她們定是不認識,卻又見謝朝華一聲素淡的衣服,想來是琢磨不透她的來歷。
謝朝華收回視線,無暇顧忌她們心中什麼感想,卻是再度望向遠處高臺,心中不停地思考。
京都改朝換代之後,謝朝容如今究竟是存著什麼態度?
是從此打算安分地在樓南做一國之母,為自己唯一的兒子謀未來?還是甘願犧牲只是作為天朝在樓南的一顆棋子呢?
迎賓高臺之上,楚楠忻看著眼前從容淡雅文質彬彬的男子,心想或許他接受肖旻的提議也未嘗不好。想起當日就是眼前的韓琅文以三千守兵足足與他的十萬樓南大軍相抗衡,不管當初發兵的原因是什麼,可這一個月的死守嚴防已經足以讓人刮目相看了。
“皇后,你故國果然人傑地靈,韓大人如此青年才俊可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楚楠忻哈哈玩笑著說道。
“謝陛下盛讚。”謝朝容十分坦然地替韓琅文領受了這番稱讚,連謙虛的話都省了,“既然陛下都覺得韓大人風采過人,難得他來樓南,不如……”謝朝容抿嘴輕輕一笑,眼波流轉,“不如請韓大人親自將帶來的禮物給那邊的貴女們送過去吧。”
楚楠忻忍不住側臉盯著謝朝容,她是故意還是無心?
樓南自古有個習俗,若是男方在一個十分隆重的場合當著眾人之面送禮給一位女子,而那女子又欣然接受的話,那就表示兩人在眾人的見證之下定了婚約。
楚楠忻心中思忖,皇后是外朝之人,這習俗雖然古老,如今卻不太盛行,她究竟是知還是不知呢?
略一思忖,楚楠忻便哈哈一笑,衝著韓琅文道:“那就有勞韓大人了。”
無論皇后是否故意,就算韓琅文不是樓南國人,可到時候,有這麼多人當場見證,這婚事即便不成,也足以可以削了天朝使者的面子。
別的不說,光是使者對於樓南國風俗習慣不甚瞭解這一點,就會讓一向以禮儀志之幫的天朝丟了臉面。
而楚楠忻可以確信的是,韓琅文雖然肯定來之前翻看過樓南相關的禮儀書籍,可這習俗來自民間,並無在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