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這一次我越走越覺著心裡有種不安起來,像是前面有著什麼巨大的危險在等待著自己。
再一次抬頭望了望黑暗掩映下的群山,我卻感覺猶如走在森森地獄路上一樣,心裡半點早到家的愉悅都沒了,只覺得周圍熟悉的大山此時倒像是鬼魅一般,讓自己渾身毛骨悚然。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天終於完全黑了下來,我也已在松林中走了好一會了。
藉著雪地反射出的亮光,我睜大眼看了看前面的山坡,心裡不由鬆了口氣,再穿過這片松林覆蓋的兩道山樑,便能看到寨子了。
堂哥肯定把我放假回來的訊息帶給父親了,父親肯定在火塘邊烤著火等待著兒子的回來,許還有用碗罩起來的熱乎菜等著自己呢,想到這些心裡不由直泛起暖意,連僵硬的身子都暖和了些。
然在我停下腳步這時,前方大約十幾米的灌木叢後,突然強光四射,雙眼瞬間便什麼都看不到了,心不由地撲通跳動起來,難道今晚真見鬼了?
誠然我並未真遇到魑魅魍魎,耳邊卻傳來一聲低喝:“就是他,鄭總,就是他。”
聽到這個聲音,我愣了下,遂不顧荊棘還是草叢,騰地一下拔腿便鑽了進去,然後撒丫子照松林深處就跑。
我拼命的奔跑著,後面的三人亦拼命地追趕著,也不知道被追了多久,飢腸轆轆的我已感覺體力在迅速的衰減,這樣在松林中跑下去遲早是會被逮到的,該想點辦法才是。
聞著後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與呼喊聲,望了望前面的山樑,不由計上心來,若要能翻過山樑鑽出松林,鑽入那石山上的櫟樹林中,後面那三個傢伙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了。
打定主意後的我再不遲疑,粗粗地喘了一口氣後,又沒命地跑了起來。
我怎也想不到,那三人手中會有槍,這許是我撞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櫟樹林,只聽見背後突然砰的一聲,自己便被嚇傻了。
隨後又是一槍,頓住身形的我突覺左腿一下便失去了直覺,然後失去重心的自己更是一頭栽倒在地上,順著松林骨碌骨碌地滾了回去……冰冷的雪地一寸一寸地將逃跑的希望之火撲滅。
一直在後面緊追不捨的大漢終於攆到了我身旁,其中一個提著槍的長毛傢伙,抬腿照著抱腿蜷縮在地上的我的小腹便狠踢了兩腳腳,凶神惡煞地道:“兔崽子,我看你往那跑。”
隨後又衝身邊的兩人喝了句:“阿三,二貓,把他拖回去。”
本來腿上的傷痛便已疼得我滿頭大汗,此時小腹上又捱了一腳,想要高喊兩聲的我亦再沒了半點力氣喊了出來,身體更是蜷縮得如同蝦米一般,大腦中的意識竟模糊起來。
隨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路了的陳凱與小林本也不打算徒勞了,索性熄火睡在了車裡,一切等明天天亮再說。
然當兩人正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便被一聲刺耳的槍響從夢中給驚醒過來,從睡夢中驚醒的陳凱一下便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了起來。
小林卻還在迷糊著,剛要開口問發生什麼,緊接著又一聲槍響傳來。
這一回聽清楚了陳凱衝小林喊了一聲不好後,開啟車門拔腿便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直奔而去。
小林也警覺起來。
機警的陳凱一下就知道是出事了,自己能查到這來,不代表敵人就不能查到。伸手從腰間摸出手槍後,陳凱又折返到車邊,按住想要發動車子的小林,晃了晃手中的槍小聲道:“別打火,跟我來。”
小林這才想到,自己的越野車都能困住,那敵人的也休想走得出去,遂亦拔出槍跟著陳凱藉著黑暗的掩護朝槍聲與有光亮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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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建了一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