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道:“他來涪陵城做什麼?杜縣令雖是得了我擒天堡不少好處,卻也算不上是個貪官吧……”
寧徊風一笑:“你道蟲大師只會殺貪官麼?”他略沉吟:“他這次來涪陵城動機不明,現在又與林青聯上了手,你要嚴令手下莫去打草驚蛇……”
魯子洋猶豫道:“若是他們主動鬧事又如何?”
寧徊風冷笑一聲:“我自有主意。只要林青與蟲大師不公然招惹我們,就算他們殺了齊百川和關明月我們也睜隻眼閉隻眼。”魯子洋悶哼一聲,似是頗不服氣。
寧徊風又道:“我不妨再多告訴你一些情況,若我沒有看錯,那兩個女子都是四大家族的人物。”他頓了一下:“既然有四大家族的人來,我們的計劃怕要再變一下,若是能讓四大家族與京師的人馬起衝突才是最妙,至不濟也要讓他們都疑神疑鬼一番。”
林青聽到此處,方知道己方的行蹤全落在對方眼裡,不但蟲大師行藏已露,便是花想容與水柔清的身份亦在對方掌握之中,對擒天堡的實力更是不敢小視。聽寧徊風語意,對江湖上神秘莫測的四大家族竟似也不放在眼裡,實不知他憑什麼實力可以如此託大。心中隱又想起什麼關鍵,卻一時整理不出頭緒。
“先生高見,令屬下茅塞頓開。”魯子洋連聲恭維,又道:“據我的訊息,那齊百川果是已通知追捕王來涪陵城,我看暗器王也沒幾天風光了。”
寧徊風正色道:“你錯了。林青能有今日的名頭,絕非是妙手王所說靠著膽量當眾挑戰明將軍而來。若真是追捕王來到此地與暗器王對決,我絕不看好梁辰。”
魯子洋似也料不到寧徊風對林青會如此推崇,頗為不忿地道:“若是再加上那個人,我不信暗器王還有機會。”
“你不要忘了蟲大師。”寧徊風輕輕彈了一個響指,悠然道:“何況追捕王可以無視明將軍的軍令,他可不行。”
林青心中略有所悟,看來那個人是明將軍派來的人。如此也方合情理,太子既然都派來妙手王,明將軍自也不會袖手旁觀。
寧徊風良久不語,忽又咳了一聲,魯子洋知機:“先生身體不好,早些休息。屬下告退。”
“我勞累慣了,這一身病根總是去不掉。”寧徊風嘆道:“不過有病纏身也是不錯的,就像我不想引起關明月的注意便可以託病不語……”
魯子洋大笑:“先生機變百出,算無遺策,那關明月還只道我堂堂擒天堡的師爺僅是一個擺設呢。”
寧徊風淡然道:“做大事者最忌招搖,這點你做得很好。現在你雖只是一個小小的香主,日後大事若成,自可名動天下,光宗耀祖。”
魯子洋道:“全憑先生教導。”
“你去休息吧,這幾日涪陵城中風雲際會,須得養足精神才好打點一切,不要有什麼差錯。”
林青聽到此處,更生疑慮。聽這二人的口氣,所指大事絕不應是泰親王與擒天堡聯盟之事,千頭萬緒不知從何理起。知道再留下去也不會聽到什麼,當下待寧、魯二人離開後,瞅個空當,飄然而去。
林青回到須閒號上,蟲大師竟已坐在艙中等他。見林青回來,斟起一杯茶:“林兄深夜出遊,必有不小收穫吧。”
林青也不客氣,接過茶一飲而盡:“蟲兄是早就醒了還是被那個寶貝丫頭叫了起來?”
“那小丫頭走得那麼驚天動地,只怕滿船的人都睡不安穩了。我只是見林兄已跟了去便省了腳程。”蟲大師悠然答道,又微一皺眉:“這上好的碧螺春被你如此鯨吞牛飲真是糟蹋。”
林青大笑:“蟲兄果是個風雅的殺手,連一杯茶都如此看重。有機會我定要介紹個人與你認識。”
蟲大師亦是大笑:“罷了罷了,這天下怕也找不出不想認識那個人的男子,有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