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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剛才你不是說老夫可換人而戰麼?莫不是想反悔?”

青霜令使一笑:“晚輩好不容易才爭得這場賭局,何敢反悔?只不過見對局者棋風銳烈與老成兼而有之,天份之高難以贅言,忍不住欲見其一面。”御泠堂對這一局抱有重望,自是不能反悔,不然恐怕是再難找到如此有把握可勝得賭約的機會了。

愚大師冷然道:“下完這一局再見不遲。”

青霜令使一嘆不語。他的心中實已有了一絲悔意,這個不知名的對局者大出他意料之外,棋路不依常規,如天馬行空般屢屢走出令人拍案叫絕的隱著妙手,更是算路精深,一招一式看似平淡無奇,卻是極有韌力,縱算棋力未見比自己高明多少,卻已顯示出了極高的棋材。雖然未必能贏過自己,但若是一不小心下成和局卻也是己方輸了……

御泠堂為這一戰準備了幾十年,自然對四大家族中幾位棋道高手的情況皆是瞭如指掌,但此時青霜令主苦思半晌,卻依是想不出四大家族中還有什麼人能有如此精妙、幾不遜於物天成的棋力?

青霜令使自然想不到,與他對局的其實便是小弦。

原來愚大師剛才被青霜令使一言點醒,便對花嗅香吩咐一番。花嗅香依言找來小弦,此刻他二人便在距此數十步外的一個山洞中對坐棋枰。花嗅香卻是不讓小弦看到離望崖下對局的情形,更是以布裹其耳,然後以青霜令使的棋步擺在棋枰上,再將小弦的招法傳音給愚大師。

愚大師明知自己難以舍下對棋局中眾弟子的關切,深怕有些棋步不忍走出,索性眼觀鼻鼻觀心,渾若坐關般凝思靜慮,絲毫不想枰中之事,只將耳中所聽到的棋步依樣說出。如此一來,實是已把這事關四大家族命運的一場賭棋全託付在了小弦身上。

花嗅香聽愚大師說起小弦棋力不在他之下,原是半信半疑,但在此刻情景下也只好勉力一試。他怕小弦抱著遊戲的心理不肯盡力,便哄他說若是能勝此局愚大師便放他下山,從此四大家族絕不與他為難。

小弦信以為真,自是拼盡全力。他經這些日子與愚大師整日枰間鏖戰,更是身兼《天命寶典》與奕天訣之長,棋力早是今昔非比,便是青霜令主這精研棋道數十年之人一時亦難以佔得便宜,反是有幾次故意以兌子試探愚大師時被小弦抓住機會取得先機,執先的優勢已是蕩然無存。

那奕天訣心法本就是講究後發制人不求速勝,動輒就是兌子求和,幾步下來,雙方皆是損失慘重。反倒是青霜令使只怕下成和局,數度避開小弦兌子的著法。

青霜令使氣得滿嘴發苦,以他的棋力若是放手一博原也不在小弦之下,可偏偏對方渾不將場內諸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反是令他於不得已的退讓中漸處劣勢。何曾想到本用來要脅對方的招法被其反被用於自身,心頭這份窩囊感覺實難用言語形容。

小弦兩耳不聞洞外事,還只道真是花嗅香與自己下棋。這才能盡心發揮奕天訣的長處,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步招法都關係著某個四大家族弟子的生死,只怕這一局早就因心神大亂而一敗塗地了。

不知不覺已下了一個多時辰,殘局中雙方皆已倒下九人,棋枰上雙方各還剩下單士雙象護住將帥,兵卒已然全疫,紅棋僅餘一車雙炮,黑方尚有餘車馬炮各一,子力上雖仍是難分勝負的情形,但紅方一車雙炮偏於一隅,黑方卻是車馬炮各佔要點,已隱露殺機,至不濟也是和局之相。

物天成是棋道高手,早看出局勢有利己方,見青霜令使久久不下子,沉聲道:“青霜令使何不就此提和,也免得雙方損兵折將。”在此情形下言和自是最好,若非要走下去,只怕雙方還要有數子相兌換。

青霜令使悵然一嘆:“六十年的忍辱負重,何堪功虧一簣?”他抬頭望向物天成,眼中暴起精光,一字一句道:“物兄請恕小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