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深知此人的精明之處,見他一言不發便也不肯出頭。
少了樓緩和王許兩位重臣的表態,主父黨的聲勢自然小上了許多,除去狐易這種向來觀望之人,朝中大夫門大半都贊同了相邦肥義的提議。最後眾人的目光還是望向座上的趙何,請求他裁斷。
座上一直未曾開口的趙何神情竟有些不自然,猶豫了一會便將目光望向身旁的主父,道;“父王,此舉有利有弊,兒臣心中委實難決,還請父王給予明示。”
趙何此言一出,滿殿之人皆面帶驚愕。
趙何如此說話,幾乎就是將決定權交予了主父,若是主父出言反對的話,那連辯解緩和的空間都沒了,趙成肥義他們辛辛苦苦的造勢,便也付之流水。
更為讓一眾大夫門吃驚的是,趙王此舉無疑是在群臣面前主動公開向主父低頭,其中的含意是否表示著他願意將王權拱手還回主父?
若是趙王都不再願意與主父抗衡了,那所謂的王黨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只要趙王願意和主父聯手,那之前一分為二的王權就再次合併,趙國再次由兩級王權變為了之前趙雍未退位之時主政的形勢。趙成他們也失去了趙王這個大義名分,反而變成了亂臣賊子,不再具有律法道義上的制高點。
所以趙成等人心中皆是暗叫不好,沒想到大王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再次軟弱了下來,甚至失去了和主父抗衡的勇氣和決心。
趙雍望著趙何,神情有些複雜,許久才回過頭來望著殿下眾臣,開口說道;“肥義所說甚為有理,我趙國確實缺乏一個穩定有序的軍中機制,寡人對此並不反對。”
如果說趙何的話讓眾人驚愕的話,那主父的話卻是讓人琢磨不透意思。也只有肥義和樓緩這種相交多年的知己,明白主父的良苦用心。
在趙國的問題上,主父到底還是選擇了大勢,而非是自己的個人利益。
“何兒。”
“兒臣在。”趙何仍然是滿臉的驚訝神色,見主父喊他連忙應聲。
“此事事關我趙國千秋大業,肥義所說的也甚為有禮,你身為趙王,應當與他細細商議後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兒臣領命。”趙何站了起來,躬身行禮道。
主父站起,虎目環視四周,最後落在肥義身上。
“如無他事,今日朝會就此散了。”
“諾。”群臣低頭齊聲應道,皆目送主父下殿大步離去。
待眾人紛紛離去,趙章才陰沉著臉,憤然說道;“你說,父王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明明這是針對我們的,可他非但不阻止,反而站在了他們一邊,他是老糊塗了嗎!”
田不禮見趙章口中對主父極為不敬,頓時嚇了一跳,忙望向身旁,待見四周無人才放下心來。出言提醒的說道;“君上,以後這等對主父不敬的話還是莫要再說,小心隔牆有耳,若是被有心人聽見了,恐會生出禍亂。”
“要知道現在我們唯一能依仗的也只有主父的支援了,若是主父對君上生出不滿,恐怕我們在趙國將會舉步維艱。”
趙章面露不服的哼了一聲,可心中到底是聽了進去,頓了頓又懊惱十分的說道;“父王他究竟想些什麼,不但不想方設法削弱弟弟的權力,反而要自己束縛住自己的雙手,簡直是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田不禮沉吟道;“我想主父大概是想為趙國著想吧,他可能覺得虎符制度缺失能有效消除長久以來趙國內輕外重的局面,所以才同意的。”
趙章冷哼道;“當真是笑話,自己的基業都保不住了,還想著後世萬代。”
兩人並肩向宮外走去,兩旁的禁衛軍自然不會阻攔,隨著他們走出宮門。
離開宮門不遠,趙章回頭望向看著盡是些陌生面孔的禁衛士卒們,望著田不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