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細細回想了一遍,從江北到江南,再從江南到江北,所有參與其中的人,一個都不能落下。
南寂知道她在想問題,也不打擾,靜靜等在一旁。
“天香回京了麼?”
“天香?”靈兒思考半晌給出這麼一個問句,南寂倒有些接受不了了,“這又和天香什麼關係?不過話說到此,她從上次偷去了江南,至今未歸。”
那段心煩意亂的日子裡,她與天香之間鬧著不快,也沒怎麼見面。再後來是攻打木葉城的事情,等她醒來,人已在雲練江上,然後是一路往京城而來。這一路上,再沒見過天香的身影。也沒見楚翼擔心,按理來說,應該是天澈派人送她回京了。
可是,當初天澈他們瞞著我去攻打木葉城,定會防止天香向著木葉城而來找我,所以他們一定會先把天香送回京。
那天在無邊鏢局的那些人,挾持我要天澈手裡的盟主令,他們並不想要,也許想要的是天香,她想幫沈落瀟搶回盟主令,所以半路攔住了京城來的將軍,教他們易容了來搶天澈的盟主令,誰知天澈武功太高,還有那天沈落瀟暗中相助,他們失敗了。天澈又因為他們傷了我,所以將他們全部殺了?
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時間上又不太通。按理天香闖此大禍,要麼承擔,要麼逃跑,若是逃跑肯定會馬上跑,若是承擔,不至於幹看著天澈天天著急。
可是,除了她,還有誰會易容術,誰又命令得了兩個將軍級別的人?況且,為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死了,而嚴侍郎卻能活著回來,還能指認人是天澈殺的?
那天問過趙敏,他們回頭去查時,無邊鏢局早就收拾乾淨,那些屍體早就被人處理掉了。
難道真的是沈落瀟?
靈兒實在是不願意這樣懷疑沈落瀟。可是,當時他在場,是的,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那一定是他。
他在暗處幫她,封住那些人啞穴的是他。天澈擲出盟主令時,挾持她的那個人就已經死了。
除了沈落瀟,還有誰能在天澈眼底殺人還不被察覺?
“風南寂,你知道天香會易容術麼?”
南寂點頭,“天香從小就喜歡畫臉譜。”
“有人教她嗎?”
南寂皺著眉頭回想一陣,搖了搖頭,“畫畫自然有老師教,但這易容之術如何可教?”
天香若是為了沈落瀟來對付天澈,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風天澄若要對付天澈?要怎樣能做到?
沈落瀟,如果他想對付天澈,他真的會這麼對我嗎?
心下黯然,如今你眼裡真的只有江山了麼?曾經哪怕是為了姐姐而對我好,現在也不屑了?
眼前浮現出沈落瀟白衣勝雪的絕塵模樣,他曾經為了她連生命都敢舀去賭的呀。嘴角慢慢浮出笑容。
那現在的關鍵就在嚴侍郎那裡。
“嚴侍郎是怎麼說的?”
南寂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就是說他們到了江南,鄭徐兩位將軍先行走在前面去拜見太子,結果沒再回來。”
靈兒心裡稍稍放鬆了些,“明天去問仔細些吧。還有,天香公主一人在外,你們不擔心麼?”
謝過南寂,回首再望那更加暗沉的夜幕,掩飾住心裡的惶恐與失望,一步一步地往下面走。
聽到南寂答,“謝我作何,不過是受人之託。”靈兒淡淡笑了。
皇上真的會看在秦丞相的面子上,放我一馬麼?
只要問過嚴侍郎,那天的事情總能清楚吧。
也許,一切只是杞人憂天了。
懷抱著萬一的希望睡去,夢裡還依稀有那個孤單的白影依舊守望著。姐姐已經放開你了,你等不來她了,這一次,讓我來陪你,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