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被朝陽映得幻起各sè瑰麗的sè彩。昨夜一場雨後,茵茵青草中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徐徐山風下,撲面而來的全是這不知名小花的特異花香,淺淺草,更是綠得油量,令人一眼望去,頓覺心胸一暢,好不舒服。
只是蕭依寂此刻絲毫沒有閒心,去看如畫的景sè,心中全然都是陌紅樓和仇天正的安危。他疾疾飛奔,掠地而行,身體自然地發出凌厲的氣勢,直將及膝的荒草都強自分開,由中間而行,全然不顧自己的內力是否承受的住。飛馳間,他想了太多,最後卻都歸於命運,星眸中悲切已極,輕嘆了一聲,悲聲說道:“洛吟霜,我可能挨不過今天,如果我死了,把我帶到我爹孃墳前埋葬,生前我不能盡孝道,死後也當彌補!”他幾乎一字一頓的異常正經,沒有半點平rì的桀驁不馴。愈是離陌紅樓近,那股無形的壓力就愈加讓他如坐針氈,忍不住想要戰慄。
然而,洛吟霜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做出半點反應,這倒是讓他暗暗一驚,卻聽她口中嬌呼:“如果你挨不過今天,陌紅樓沒有人會看見明天的太陽,落月山莊和嵌晞樓就是最好的例子,為了他們你必須活下去!”她說的極為輕鬆,只是不再看著蕭依寂,明眸中泛泛有淚,只有這一次,她後悔了。
蕭依寂啞口無言,無疑洛吟霜說的不是對的,今rì的果,全是前rì種下的因,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特殊身份,絕不會有這場大戰。周圍的景sè漸漸變得熟悉,耳邊隱隱傳來喊殺聲一片,他抬眼上望,濃密的樹枝完全遮擋了陽光,樹林中yīn風陣陣,現在本是盛夏,那吹來的風卻是旋著落葉,直yù打在蕭依寂的臉上,微微帶著鹹腥的味道。縱然血的腥味他已經麻木了,甚至偶爾帶著一點興奮,但此刻,他的心仍是劇烈的抽動了一下,隱隱的心痛,讓他憤怒已極。
他心中正作他想,只聽耳畔傳來一聲巨大的鳴響,直將地面微微顫抖,剛猛強勁的厲風便撲了出來。還未及他反應,便爆發出聲聲嘲諷的奚落,怒罵。他心頭一緊,疾步奔向陌紅樓大門,但眼前景象卻是令他觸目驚心。
原本陌紅樓大門處有重兵把守不說,倒也十分乾淨整潔,但此刻,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殘肢斷臂隨處可見,那浩浩蕩蕩的幾百人的隊伍正嘲笑著一個身材極瘦的男人,不是別人,那正是要替他承擔守護陌紅樓的碎月,剛剛那一聲巨響,顯是來自碎月,他趕到之時,僅是看來碎月踉蹌數步,險些摔倒,勉強以追星穩住身形,雙腿生生撐起,沒有跪在地上,神sè間痛苦已極。蕭依寂不由看得案犯怒火,碎月此刻已是遍體鱗傷,原本月白sè的長袍,已經被血染透,泛著無盡的殺意。他嘴角沁著鮮血,也正顯示著他受了極重的內傷。
他的身後立著陌紅樓所有人,連雲遊閉關的阮麟浪也是出現在蕭依寂的視野中,但最令他感到怒火中燒的,他和南宮烈雪正架著一個弱冠男子,面上凝著極深的痛意,正是昏死過去的上官雲翀,他胸前滲著大片血跡,經過包紮仍是顯得十分刺眼。仇天正冷眼看著,似有所思,更是極為關注著場中形勢,雙手合著一起不斷的搓著,也是有些坐立難安。
一名提刀男子立在戰圈中,見碎月身形立穩,不依不饒口中啐了一口,高聲厲喝:“看你還能撐多久,死吧!”話音未落,那提刀男子晃了一式,直向落月肩頭劈了下來,力道奇大,迫得碎月竟是倒退了兩步,雲步一旋,便晃開了那提刀男子的一刀。
旋即,追星劍劍光大作,已是掩過燦然rì華,碎月本就是江湖殺手,自家xìng命如同草芥,此刻,面前男子顯是要置自己於死地,他便也不再顧及,竟是生出一拼之心,情願與這男子同歸於盡。只見碎月手上追星猛地旋起一陣青sè劍光,詭異的吸力,竟是將那提刀男子襲來的一道,旋出攻擊範圍,那男子身形一偏,便從碎月身側劃了過去,與此同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