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之中。
長刀未停,劃過空氣,亦是直砍在碎月肩頭,碎月悶哼一聲,身子一頃,倚著追星,半跪在血泊之中。那半截長刀,沒進碎月肩頭半個刀身,險些將碎月整條手臂齊齊砍了下來。再看碎月,此刻他低著頭,面sè慘白,牙齒拼命咬著嘴唇,鮮血從白齒旁滴了下來。
誰知,他一動不動沉吟良久,緩緩將手移到長刀上,隨著他撕心裂肺的痛呼,那半截長刀已是被他拔出,一道血箭噴灑出來。他的星眸不再似剛才那般冷漠,旋著怒火,朗聲喝道:“還有誰?今rì只要有我碎月一口氣在,誰也別想動陌紅樓半分!”他的聲音稍微有些顫抖,胸中的傷痛,有如陣陣怒濤般地摧殘著他的神經,他的額頭開始流汗,這是虛弱的表現。
“碎月,退下吧,老夫親自來會會這群人!”仇天正倏然發話,深沉的面sè上,騰著極盡殘忍。手上微微一動,示意南宮烈雪將碎月扶回來。旋即,將身上長袍褪下,露出裡面緊身華服,足上蹬劍靴,沉穩之極,立在原地,傲然地看著前面浩浩蕩蕩幾百號人物,萬沒有半點退縮。他知道,今rì生死存亡之時,只有他才能威懾住這群人,如果他不能,那麼陌紅樓必亡。
“師父,萬萬不可啊,師父,吟傲請戰!”凌吟傲劍眉一剔,抱拳施禮,心中急切萬分,恨不能現在就衝上去,他本就年少輕狂,此時更是怒火盛極。
然而,仇天正僅是微一擺手,微微正sè道:“吟傲,為師知道你的心意,退下吧,保護不了你們,我枉為人師!”說罷,冷冷看了凌吟傲一眼,頷首而笑。
“屬下不死,怎敢讓樓主出手?”碎月忍著巨痛,頷首低眉,朝仇天正施了一個大禮,仍是不屑地看著那群人,口中挑釁:“還有誰?站出來!”
碎月話猶未完,他只覺一縷勁風迎面撞到,其疾無匹。碎月心中一狠,身形跌跌撞撞再次站起,提劍的手劇烈的顫抖著,顯已經是強弩之末。他自知內傷極重,無力相搏,在忿恨怒火之下,軒眉嗔目,厲吼了一聲,臂上凝力,追星反臂封出一劍,只是劍氣稍顯微弱。那是一個挾劍的男人,身材略高,慘白如紙的俊面,倒也十分耐看。他手中的劍,直襲碎月心脈,蕩著殘忍的笑意。無論碎月怎樣閃躲,他的劍,始終不離碎月的前心,甚至在以微弱的速度縮排距離。
疾風激盪著碎月染血的長衫,遍體鱗傷的恐怖傷口,赫然在目。蕭依寂再也忍耐不了,他實在不忍心看下去,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攪著他的神經,戰氣由丹田中爆發出來,隱隱流轉在每一個穴道,體內戰火熊熊燃燒起來。他摸了摸身後的十字戰弩,習慣xìng的嘴角一挑,泛起一絲冷笑。星眸中一點點冷了下去,長劍一晃奔入戰圈。
蕭依寂斜著手中落痕,猛地一抖劍尖,一聲蒼龍咆哮,寒光一閃,直徑撲奔那挾劍男人,劍速快的難以置信。那男人倏然一驚,知道身側有人來襲,手上一沉,立即變了一式,改刺為掃,反臂就朝蕭依寂封去。他哪裡知道蕭依寂此刻盛怒已極,這一劍力道奇大,兩劍相撞,錚然泛起無數火花,那男人悶哼一聲,踉蹌著倒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驚詫地看著這個突然而至的一人,右手虎口染滿鮮血,眉宇間更是透著三分痛苦神sè。
這是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的一招,令在場所有人,無不霍然震驚。但當所有人看清來人是蕭依寂的時候,更是掀起一片譁然,指指點點只聲大作,甚至有些江湖上的宵小之輩,迫於其勢,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而更多的人,則是暗暗將手中各式的武器橫在胸前,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