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說過,男人最厲害的是他們那張嘴,最不能相信的也是他們那張嘴。所以,我就不謝你的誇獎了。」
柳楓拿扇子劃了下鼻樑,「令師的話真是直戳男人心口。」
曲清音微笑,「不要試圖轉移話題,以你和飛鷹堡的交情,你真的打算置水素雲的安危於不顧嗎?」
「你既知我與飛鷹堡的交情,就該明白我之所以沒與她同行,代表她現在沒有危險。」
「說的也是,此地距丹霞谷己不足三百里,號稱江湖第一莊的忠義山莊若是連自己勢力範圍都無法罩住的話,此次大會就無異於自扇耳光了。」
「姑娘說話總是這麼一針見血。」柳楓都忍不住想嘆氣了。
「這是實話。」
「對,實話最好說。」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現在離丹霞谷已不遠,姑娘就打算這樣前往?」
「不可以嗎?」她反問。
「席衣黑帽可是姑娘的招牌打扮。」
「難道不可以反其道而行?」她話鋒一轉,又道:「再說,我有說過這次要以玲瓏刀的身分出現嗎?」
柳楓微怔,而後失笑,「這倒是姑娘不欲洩露身分的話,確實沒必要。」
「你又錯了。」
「喔?」
曲清音目光落向遠方,聲音微微有些感傷,「我不是刻意那般打扮,只是無論接單還是交單,心情總不是太好,如果硬要說呢,也許可以用上墳的心情來形容吧,想色比較符合那樣的心境。」
柳楓難得靜默了一會兒,發出一聲輕嘆,「姑娘有顆柔軟的心。」「你為什麼不說我多愁善感呢?」
「多愁善感本就是女子的特性,而一顆柔軟的女兒心卻不可多得。」他的神情認真而誠懇,他見多了各色的江湖女子,但能保持著那顆溫柔心的卻越來越少了。
曲清音似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姑娘似乎很不習慣聽人誇獎自己。」他從容若定地微笑。
「我師父說,好聽的話聽多了,對女孩子不是好事。」
柳楓以扇抵額,低聲笑了起來,「令師真是一個妙人。」妙得讓他很無語。
「那是當然。」因為想念,曲清音的神情變得懷念、柔軟,連那雙總是平淡無波的眸子都似染上了粼鄰波光。
柳楓突然發現,她有一雙迷人的眸子,如果她願意,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溺斃在那樣的眼波里。
他的心在那一瞬間,怦然一動。
清雲客棧是開在距離丹霞谷不足百里的一間客棧。
因為這次忠義山莊廣發英雄帖造成的江湖集會,客棧早已人滿為患。
柳楓和曲清音兩個人走進來的時候,就連用飯的大廳都沒有任何一個空位了。他們已經在附近的幾家酒樓飯莊都找過了,到處都是江湖人。
看到這最後一家客找的情形,曲清音己經有了啃乾糧的覺悟。
江湖人最愛湊熱鬧,何況這次是號稱江湖第一莊的忠義山莊發起的熱鬧,不管有沒有能力,跑來共襄盛舉的人倒是來了不少。
這些人將丹霞谷外的山莊酒樓都佔滿了,讓後來的人只能望天興嘆,各找門路安置了。
柳楓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原來是不想去打擾的,可是看情形,咱們還真的只能去打擾一下了。」
曲清音不為所動,道:「你自去就好,我另想他法。」
柳楓扭頭看她,「你不隨我一道去?」
曲清音直言,「我討厭麻煩。」
他沒趣地摸摸鼻子,「既然都一路同行而來了,也不差這最後的一下子。」
「差很多。」
「這附近都已人滿為患了,姑娘又要如何安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