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正與邪之間,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而這樣的人,行事往往百無禁忌,可能為善,亦可能為惡,善惡不過在於她當時的心情如何。
就如今晚,她沒心情陪他出去看月亮,就直接邀他同眠,這樣的事就是邪教妖女都未必做得出來,可她卻做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喜歡上這樣一個姑娘,柳楓覺得自己需要足夠多的精神,因為她實在很有可能上一刻對他柔情蜜意,下一刻就拔刀相向。
呃……或許去廟裡拜一拜更牢靠些?
在一個姑娘的床上醒來是什麼樣的感覺?以前柳楓不清楚,不過現在他知道了。
陽光透著窗紙投射進來,映得一室明亮。
夏日的天總是亮得太早,過去不覺得,今天實在覺得這天早得太讓人討厭了。他們楚河漢界的在一個床上睡了一晚,雖然涇渭分明,可是感覺卻是不同的。
曲清音醒來轉身,看到他,不由得整眉,「你還沒走啊?」
「喔?」
「一會兒山莊管事便會來送早飯了,快走吧。」
柳楓抓過她的一隻手放到自己胸口,低聲笑道:「我們這樣像不像一對偷情的男女早晨醒來的對話?」
曲清音直接就將他推到床下,順便砸了一顆枕頭到他身上,罵道:「滾。」
柳楓笑著從地上起來,將枕頭送回去,然後整了整衣服,便開門離去了。
曲清音朝著他離開的方向暗自磨了磨牙,便也起身梳洗。
且說,柳楓從曲清音的房間離開,一踏進自己的房門,臉上表情突然一變,手中扇子「譁」地一下展開,笑著往裡走,一邊走一邊道:「我一聞就知道是你這個酒鬼又鳩佔鵲巢了。」
裡屋傳來一個略帶醉意的男子聲音,「難得你也有讓我撲空的時候,聽說這院子裡還住了位美麗的姑娘,怎麼?昨晚歇那裡了?」
「那你呢?怎麼沒去找張姑娘的床睡,反而跑來我這裡了?」
說話間,屋裡的兩個男人便打了個照面,一樣的丰神俊秀,卻是不一樣的神采神韻。
吉吹雨半倚在床頭,衣襟微敞,透著一股浪子不羈的放蕩,他將柳楓上下打量個仔細,沒趣地揮揮手,「你昨晚到底做什麼了?」
「跟一個姑娘一起睡了一覺。」柳楓實話實說。
吉吹雨鄙夷地掃了他一眼,「就是睡了一覺而已吧。」
他神色不變地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我又不是你,能做的不能做的你全都要做。」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們就愛死了我壞透的樣子。」
「話也別說得太滿,總有不喜歡你這樣的姑娘。」
「大多數姑娘喜歡就好了。」吉吹雨在床上伸了個不甚雅觀的懶腰,跋鞋下地,到桌邊倒了杯涼茶喝。
「陰魔的行蹤到底……」
吉吹雨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紫英山莊的事絕對不會是他做的。」
「喔?」
「他現在極有可能還在關外。」
「關外?」柳楓神色微動。
「對,似乎是被什麼人引過去的。」
柳楓沉默不語,他想到了在除惡榜前聽到的一些話。
吉吹雨察覺了他的異樣,問了句,「有什麼不對嗎?」
柳枳垂眸一笑,搖扇子,「沒有,只是想到一個人,忽然覺得她真是充滿了謎。」
吉吹雨瞭然地一笑,「是女人吧。」頓了下,又朝屋外指了指,「住在這個院子裡的女人。」
柳楓沒有否認。「照你分析,陰魔到關外有多久了?」
吉吹雨略微沉吟,「最少也有一月之久了,他似乎是在找尋什麼東西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