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放棄了自己傾盡心血的事業,倘若前功盡棄,刑墨雷會真的殺了那個把事情抖出來的人。
梁宰平接了刑墨雷的電話,後悔沒把手機關機或者調成靜音,因為梁悅剛剛睡著又被吵醒了。
事情要從大晌午開始說起。從發改委回來之後梁悅就老大不高興的坐在黑色的大轉椅裡想心事,等梁宰平把花棚的臘梅修剪了回來,院長辦公室門鎖住了,掛了外出的牌子,拿鑰匙開門,還見他坐著呢。
料想是錢的事兒沒辦成,梁宰平倒不以為然,說:“拿不到才是正常的,那本來就是給公立醫院的補助基金。”
梁院長腦袋不動,眼角瞟他,說:“明明說了是為了支援醫療事業的發展,私立醫院就不是醫療單位啦。”
梁宰平揉他的頭髮:“又不是什麼大錢,犯不著。”
梁院長不滿說:“我是‘家長難為’啊!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醫院裡大大小小哪項不是開支,光中央空調一個月就得燒五十幾萬呢,一千多號人月月等著發薪水發獎金,買儀器搞基建做維修,那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梁宰平被訓服了,嚴肅的說:“嗯,您說的很對。”
梁院長沒能維持住一臉的威嚴,起身去餐廳吃飯以作掩飾,要笑不笑說:“你少來這套。”這就算是哄得陰轉多雲了。
可到了餐廳,飯吃了一半,被他看見移植科的主任,他又想起來不高興的事兒了。回了辦公室就說要整頓人事。
梁宰平問你要怎麼整頓。
梁悅說,不幹活的以及扯後退的這些統統都不要,我要能幹正事兒的人。
梁宰平裝糊塗問:“你跟爸爸說說,哪些是不要了的人呢?”
梁悅其實已經把王玉書的名字頂到舌尖了,半天還是沒能吐出來,只說:“人事改革也是為了醫院能夠更好更快發展,計劃和任務都能夠實實在在的完成,做出成績來。”
梁宰平微微笑,說:“是不是想辭退移植科主任?”
梁悅說:“這要政務會議才能最終決定,我一個人做不了決定。”
“那麼你是想辭退王副院長?”
梁悅一下噎住了,半天才不耐煩的說:“我不會食言的。”
說是這麼說,心裡憋著一股子氣呢,午覺也翻來覆去睡不踏實。
梁宰平不想看到他為了這些瑣碎的事情煩惱,但看到他站在高處受人敬仰與尊重,又覺得應該是這樣,倘若不是自己自私的困著他使他不能隨心所欲,原本他可以有更精彩的人生,飛得比天高。雖然由梁宰平來說這些太過虛偽,但他從沒有想讓梁悅活得不自在,如果他還有一絲自制力,他們不會走到現在。可惜的是,那時候,他再一味的維持著慈父的底線,梁悅卻怎麼都不肯好好配合他演完這一場戲了。
主導權早就已經落在了梁悅手裡,無論是兩個人的事,還是醫院裡一千多號人的事。
王玉書的事不是他一定要為難他,只是他還太年輕。他的性子還是那樣,任性容不得一絲不快,那些引進的外聘的人材,他稍有不滿意便想方設法趕人走了,這他都沒意見。但王玉書畢竟跟孫彥章一樣是醫院的元老功臣,創業階段的艱難是他們陪他一起熬過來的,那小孩又怎麼會了解。
梁悅睡不著,不想睡了,坐起來要下床。
梁宰平撈他的腰:“做什麼去?”
梁悅說:“我睡不著,去看會兒書。”
梁宰平嘆了口氣,說:“去把制度彙編拿過來。”
梁悅依言拿了過來,梁宰平翻到院長職責那一部份,說:“寶寶,如果你心裡一直有疙瘩,那看看這個,行政後勤副院長的職責,對照王玉書和宋文淵,你一條一條對比,倘若這裡邊兒寫得職責宋文淵做到了三分之二而王玉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