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九成以上,爸爸就不管你怎麼處置他。”
這份制度彙編是醫院辦公室主任按著梁院長的指令幾年前編寫的,但實際院長先生自己都沒有仔細看過。
梁宰平於是慢慢念,一共也就十幾二十條,他念的很慢,等他念完了,梁悅終於沒了異議,因為他聽得睡著了。
梁宰平失笑,合了資料夾要陪睡,刑墨雷卻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進來了。
幸好他掛得快,梁悅只是朦朧的半睜眼睛看了看他,又很快睡熟了。
梁宰平一動不敢動,過了十來分鐘,才小心的抽身下床,到外面辦公室去回電話。
刑墨雷坐在胡煒的床邊問胡煒:“一天兩天的你這病情瞞不住人,不如多請幾天假,送你去環境好一點兒的地方修養。”
胡煒狐疑的盯著他,說:“……替尊夫人請罪啊?”
刑墨雷心裡罵你這腦子怎麼長得,卻仍是說:“隨你怎麼想吧,同意的話,陳若現在就安排車子送你到外市去。”
胡煒閉著眼睛靜了一會兒,苦笑說:“不必了,我休息兩三天,能下床了就可以去上班。沒人會知道。”
要不是佟西言走的時候拉著他的手懇求他不要現在就刺激這膽子比馬桶蓋還大的敗類,刑墨雷真想把報紙甩他臉上然後轉身就走,待久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勉強說:“……陳若把地方都聯絡好了,我看你還是不要辜負他的好意了吧。”
胡煒說:“我這還是調戲未遂呢,你不是要殺人毀屍吧?”
刑墨雷剛要發飆,梁宰平的電話進來了,他忍無可忍,一甩袖出門聽電話。
刑墨雷冷淡的嗯了一聲,回了房間,嘩的一聲就把報紙抖開在胡煒眼前了。管他受不受得起刺激,他動他的人,這筆帳都還沒跟他算呢!
胡煒的臉遮蓋在報紙後面,看不到表情變化,但一旁敏感的監護儀早已暴露了他的所有情緒波動,心率血壓直線上升,連呼吸聲都短促起來,很快,他一掌揮開了報紙,豆大的冷汗從髮際滑下來,他面色灰白牙關緊咬,一手壓著傷口,掀開被子掙扎著要下床。
刑墨雷束手旁觀,默不作聲點了根菸抽。
胡煒抓著他的衣角抬頭看他,哀求說:“幫個忙,去接我女兒來!”
現在你想到孩子了,早勸你那會兒幹嘛去了?刑墨雷正要開口,胡煒的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這時候的電話……
“去接她……”到底是重病人,話還沒能說完,監護儀滴滴報警,他倒是乾脆暈過去了。
刑墨雷拿起來手機看,一院的院長,程式沒有錯,不管已經有多少人看到了,頂頭上司是第一個有權來問罪的人。
他把手機調成靜音,出門找陳若。
陳若的人去學校接胡煒的女兒,小姑娘很警惕,不肯來。
陳若拿著電話指揮:“給她看報紙。”又回頭對刑墨雷說:“這姑娘得是見多了自己老爹不幹善事兒,覺得男人都像他爹呢。”
刑墨雷坐在沙發上抽菸,不斷抬手看錶,說:“我下午還有點兒事兒,先回醫院了。”
陳若說:“別介啊,你前腳敢出去,我立馬把他扔大街上餵狗。”
刑墨雷本來想說,你丟就丟吧跟我有什麼關係,可佟西言打電話來了,問:“怎樣?他知道了嗎?”
刑墨雷說:“知道了,沒什麼反應。”
佟西言說:“怎麼會沒什麼反應呢?外頭都在傳,局裡頭都知道了,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會沒反應呢。”
刑墨雷拿起邊上一支飛鏢狠狠扔向牆上的鏢盤,說:“他直接就暈了,要什麼反應。”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他玩笑,正經一點不行啊?能幫就幫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