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娘子的臉色不再臘黃,略顯蒼白,也許是方方喝藥的原因,藥色潤得紅唇帶著烏黑,她的眼睛此時不再如初始成親的時候那般唯唯諾諾的盯著他,而是帶著點防範。很好,他要的就是一隻待宰的獵物那防範的看著獵人的神情。她此時的眼睛不再似初始成親的時候那般毫無光澤和生氣,而是沉靜黝黑若瑰麗的黑玉,時不時的閃著絲絲英氣。她從始至終沒什麼變化的就是那頭烏亮光澤的頭髮,自始自終都未綰起過,從來是隨意的披洩而下,站時隨風搖曳或垂及地面,睡時就會鋪滿床榻,成了自成親以來他最樂意看到的風景。
對於一個男人這般似看獵物般的看著自己,顧青麥由不得心中起寒,“相爺?”
“嗯?”
“有事?”
“嗯!”
“與妾身有關?”
“娘年紀大了,一心盼望著東方家的孫子能夠出世。只是依娘子目前的身子來看,孕育子嗣確實太為難娘子了,是以娘決定讓為夫先納房小妾好為東方家傳宗接代。”東方隨雲一邊說著話,一邊平復自己的心神慢慢的踱近床榻邊。
陷阱?直覺告訴她又是一個陷阱!她家相爺那風情萬丈的表妹已是給她布了一個陷阱並且逼著她跳下去了,不想眼前這個風情萬種的相爺也要給她佈一個陷阱,只看她願不願意跳下去。只是……不跳不行,沒有轉圜的餘地啊。想到這裡,顧青麥只覺得喉間一陣不適,似乎又有腥味漫了上來。只好輕咳數聲,將那要出口的血痰硬逼了回去。“納妾?好事!”
這就是她的答覆?真是寡然無味啊。一點預料中的驚喜也沒有,東方隨雲脫了靴子上床,刻意擠到了顧青麥的身邊。笑著傾身向前,“為夫似乎又聞到酸味了。”
酸味?去死吧!是誰說這位相爺聰明睿智、學富五車?她顧青麥現在是實話實說啊。
看她又是那副隱忍的神情,東方隨雲嘆了口氣,要想他家娘子能夠清醒的認識到她才是相府的女主人這件事只怕還得一些時日。“娘子,莫不是忘了《婦誡》?”
“出嫁從夫,妾身從來不敢懈怠。”
她的躬卑讓他總有一種想笑的衝動,嘖嘖兩聲,東方隨雲嘆道:“娘子,看來,你仍舊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啊。”
那又如何?擺正了的話,以後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東方隨雲將顧青麥緊緊抱在懷中,將頭埋在她那如雲似緞的秀髮之中,發出一聲喟嘆,“如今抱著娘子就像抱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的感覺。”說著話,他的手又不老實的去解著她的衣物。“特別是娘子身上這藥香,讓人止不住的心動。”
對那雙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再也不能熟視無睹,顧青麥語氣有些懊惱,“相爺,現在天亮著呢,《婦誡》有云:日間……”
不待顧青麥將話說完,東方隨雲終是忍不住輕笑二聲,停下游走在自家娘子身上的大手,“好,那便等到夜間!”
夜間?顧青麥心頭‘騰’的竄起火苗。抱著她的男子夜夜挑戰她的底線,直到將她弄暈逗厥之後方才罷手。只是現在他這‘好,那便等到夜間’是為何意?是真要開吃了還是又想貓耍老鼠?下一次那位‘賤婢兄臺’來了的話,要‘賤婢兄臺’將這位相爺大人閹了的好,免得時不時的引得她心跳加快,而且做一些非常不道德的春夢。
再見顧青麥咬牙切齒的隱忍之神,東方隨雲心情大好的一手扳過她的肩膀,一手扳過她的頭,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傾身吻上。
佯做咳嗽,顧青麥及時偏頭,那一吻便落在了她的秀髮上。
東方隨雲笑了,語氣帶著幾分不正經,“娘子害羞了?”
仍舊咳嗽幾聲,咳嗽得太過激烈,一口血便吐了出來。染紅了捂著紅唇的繡帕。
看著繡帕上的一灘血,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