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汗顏,‘滋潤’一詞,她也用得出來?
但黃河還是故作平靜地道:“我害怕自己毀了你,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去醫院——”
陳秀睜大了委屈的眼睛:“你還是想讓我墮胎?是嗎?”
黃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儘管他明明就是那個意思。如今他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只有勸陳秀墮胎,才是唯獨的途徑。
黃河輕輕地道:“陳秀,你再好好想一想,你還年輕,沒必要為了一次意外而做出錯誤的選擇。”說這句話的時候,黃河都在心裡暗罵自己,心想如果不是自己揹負著對燕鍾愛一生的誓言,她倒真想不顧一切地娶了陳秀,她是那種人見人愛的小魔女型別,雖然性格上有些任性,但總算被自己調教的已經改進了不少。
陳秀反駁道:“我覺得我沒有錯,你也不要覺得我在威脅你。我只想再問你一遍,你要我還是不要?”
黃河急促地追問:“要了又怎樣,不要又怎樣?”心裡卻在求天告地地祈禱道:老天啊,不要再這樣考驗我了行嗎?
陳秀倒是毫不避諱地道:“你要是要了我,你就是孩子的父親,我就是你永遠的愛人,同時也是孩子的母親;你要是不要我,我依然是孩子地母親,但你,卻是我們母子倆永遠的罪人!”
黃河汗顏道:“這麼說,我是沒的選擇了?”
陳秀道:“我沒有逼你,你可以選擇不要我,不要孩子,但我不會放棄,因為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去墮胎!”
嗚呼悲哉!
如此一來,黃河無論做出怎樣地選擇,他都是罪人,只是相對的人不同而已。
黃河雙手捧著額頭,難以痛下決心。他並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如果他是像西門慶之流的風流浪子,他大可心安理得地對陳秀說不,一切也便結束了,受傷的只是陳秀,與自己無關。但他偏偏不會這麼想,因為他的良知,因為他心裡尚存憐憫與愛心。
而且,黃河何嘗不知道,無論自己下定怎樣的決心,一場以他為主角的大地震,就再所難免了!
在良心上久久的譴責之下,黃河終於做出了足以讓自己抱憾終生的決定—
他鄭重地站起來,無奈地吐出幾個字:“我答應你,我願意做孩子地父親。”說完後閉上眼睛,這個剛強無比的男人,差點兒落下眼淚。並不是覺得陳秀配不上自己,而是覺得自己辜負了燕,辜負了她的那片情意。
天知道黃河說出這幾個字時的心情,有多沉重,天知道黃河的世界,一瞬間掀起了怎樣的波瀾;天知道,這個頂天立地地男子漢,揹負著多麼沉重的壓力和悔恨。
在陳秀的固執之下,黃河還是選擇了陳秀,這是一段很富有戲劇性的情節,只有黃河心裡清楚,其實自己才是這場鬧劇中最痛苦最無奈的角色。他經歷了人生中最難抉擇的時刻,當他猶豫地做出這個選擇地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撕裂。
但黃河畢竟是黃河,他決定不再自暴自棄,因為他馬上將情緒引入了另一種境界。或許從此,他有了妻子,而且是一個很漂亮很純情很可愛的妻子,他的妻子的美麗,足以讓家鄉所有地父老鄉親及同伴們羨慕甚至是垂涎。他還將有了孩子,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那都是他的血脈,這會讓他那盼孫子盼地望眼欲穿的鄉下父母,感受到二十幾年來最大地又一次欣慰。
他只能這樣想,因為他不能頹廢。
他怎麼能頹廢呢?
不管做出怎樣的選擇,他依然要生活,依然需要奮鬥。
而聽到黃河這個回覆地陳秀,卻與黃河有著截然不同的心境,當黃河說出那令她振奮的幾個字的時候,她情不自禁地在心裡喊了兩個字:“老公。”
因為她知道,只要是從黃河嘴裡說出來的話,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