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他那如狼一般邪魅的眼神,“因為那些希望最後都會變成絕望,把她徹底毀滅。”
“其實……”他頓了一下,一直把玩在手中的杯子微微揚起,輕抿了幾口。最後放在桌子上:“不能說沒有一點感動的……,尤其是她那張臉,車子開過來時的燈光晃在她臉上那一刻的樣子,這幾天不論我閉著還是睜著眼總在我眼前出現,我當時有試圖去拉她的手,我知道那車不會真過來撞我的,最多不過就是走個樣子,嚇唬一下,他們不敢真動我的,不過沒想到她卻把我的手甩開,用著一股巨大而堅毅的力量……蘇念錦,你知道她昏迷前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他說到那兒,忽然頓住了,帶著一絲嘲笑一般地看著我。
“什麼?”我問道。
“她說,‘我知道這些事你不能鬧上報紙,對外輿論就說我因恨你花心與你爭執,威脅著不小心衝到車前自己撞的吧……’,她這話挺簡單的,真挺簡單,可怎麼就這麼讓人聽著不得勁,聽完後心裡像被什麼捂住,喘不過來……”那張平靜的面孔終於露了一點縫兒。雖然看起來還是那樣,再平常不過,鼻樑上帶著金邊的鏡框,嘴角噙著的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調調,但分明卻讓人感覺到他內心那一瞬間的震盪,他晃了晃手上的杯子,再次一仰頭,幹了進去。
“她真愚蠢,我分明不愛她的——呵呵……”他淡淡道。
“是啊,她真愚蠢,她分明知道你不愛他的……”我學著他的樣子說道,可是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之後我們一直在喝酒,很慢,似在啜飲著的不是酒,而是某種苦澀,不解,彷徨——萬千種心情,並不是酒能夠訴說出來的。但卻可以藉著它一點一點被釋放出來。
終於,我開口道:“鍾子林,你為什麼這麼恨秦子陽?”
他一頓,眯起眼,就連拿著酒杯的手也是一僵。
“這個問題,你讓他自己來問會更好。”
“這麼說,你心裡的確十分恨他。”
“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嗎?”他問,笑了笑,懶洋洋的樣子。
“是夠了,只是,就像你說的,是‘表現’得夠了。”
“我就說找女人不能找太聰明的,好了,這頓飯吃的也差不多了。我們現在還是出去吧,不然指不定某人什麼時候就衝進來了,我可不想見到正在憤怒中的妒夫,那實在是無趣的緊。”他說完站起身來,我也跟著站起,穿好外套後,看向他,再次鄭重道:“如果對程姍還有那麼一絲感動的話,那麼就放過她。”
“你怎麼知道我沒放過?”他笑,聳了聳肩。
剛走出來就看見一輛藍色的捷豹停在那裡。
車窗被搖了下來,有菸圈從裡面緩緩擴散開來……
我慢慢地走過去,腿上的傷不允許我走的太快。身體真是人們無法抗爭的東西,在這些非自然因素面前,總是顯出人類本身的無奈的蒼白……
他看向我,臉色有些暗沉。
當我坐進去後,車子很快地啟動起來,但速度並不是很快,甚至可以說是極其平穩的,一點也不顛簸,很緩慢地在柏油馬路上緩緩前行……
到了別墅後他立刻把我抱起來,用手甩上車門,徑直把我抱進了臥室。
他的瞳孔顏色也在變得越來越深,那張愈發暗沉的臉色讓我知道他正處在某種盛怒的情緒中。
“為什麼不早說你要見的人是誰……”
“我要見誰和你有關係嗎?秦子陽我們已經結束了。”
“很好,你又在激怒我。“他淡淡道,但卻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站起身迅速抽出一根菸,緩慢地點著火,他的手指仍是那樣好看,和許莫然的不同。
許莫然,不知他現在在幹什麼?
會不會因為我急得滿大街的